“没有——那是——”
“我告诉你,住户出门的时候,垃圾桶不就应该清干净了吗?”
“是的,可是我得确定一下,哎,大人……”
“你又进一步告诉我们,”检察总长把两手撑在桌上,耸起了肩膀,继续追问道,“你进去做那件事的时候,所有的百叶窗全都拉下来了,而且你动作很静悄悄的?”
“是的。”
“你习惯于在黑暗里清理垃圾桶吗?”
“哎,我根本就没有想到——”
“还是说刻意小心不发出声音来,以免吵到一间空公寓里的什么人?我告诉你——要是你在你说的那个时间真的在那间公寓里的话——一定不是为了清理垃圾桶吧?”
“不是的。”
“那你根本就没进那间公寓了?”
“不对,我进去了。你总得让我把话讲完吧;我告诉你老胡弥在那里,而且他还偷了那支枪,这都是千真万确的。”
“我们来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帮得上我们忙的事。我相信在欧赛大厦有个门房吧?”
“是的。”
“你相不相信,我们查问那位门房的时候,他说他不论是那个礼拜五,或是任何其他时候,都从来没在欧赛大厦里看过像死者那样的人呢?”
“也许没有吧,他是从后面楼梯上来的——”
“谁是从后面楼梯上去的?”
“胡弥先生。反正,他是由那里出去的,我看到他走出去。”
“你当时有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警方?”
“没有,怎么可能嘛?我又不在那里,我第二天就离职了——”
“第二天就离开了?”
“我在一个月前收到通知,没错,就是那个礼拜六离职。再说,我当时也不知道这件事很重要。”
“显然是这样,有些人好像对什么事重要不重要有很奇怪的说法,不过现在却是非常重要了,”华特爵士冷冷地说,“你说你在停车场见到安士伟上尉,那里还有别的人可以证实你这个说法吗?”
“那里除了安士伟上尉本人之外,没有别的人。你为什么不去问他呢?”
法官包德金大人插进嘴来。“证人的这句话虽然不该说。”他相当严厉地说,“倒是很有道理。安士伟上尉现在有没有在法庭里?部分证词可能要靠他提供的资料——”
H.M.非常殷勤地站了起来。“庭上,安士伟上尉会以辩方的证人身份出庭。不用麻烦派人找他来,传票已经给了他很久很久了;我们会注意让他到这里来的,只不过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情愿替他自己这边作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艾芙莲低声地问道,“你听到那个家伙自己说过他不会给传来做证人的。他想必早知道有传票给他的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毫无问题是H.M.玩的什么花样,H.M.是不管怎么样都要保持他的大师地位,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没有别的问题要问这个证人了,”华特·史东爵士突然说道。
“传约瑟夫·乔治·桑克斯,”H.M.说。
在葛拉贝尔离开证人席,而约瑟夫·乔治·桑克斯走进证人席的时候,检方的律师聚在一起商议了一阵,他们现在的处境很奇怪而麻烦,必须要想办法突破。说什么詹姆斯·安士伟是一场错误的受害者,说胡弥给雷金纳安排了一个陷阱,甚至还有胡弥偷了那支手枪的事;现在都越来越确定了。可是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以所说的一切看来,并不表示被告的清白。我记起一位伟大的法学家在另外一件轰动的案子里所做的结论:“各位陪审员,有些情况证据和目击证人的证据一样实在,一样好……请让我给你们描述一下:比方说有那么个房间,只有一扇门,窗子是关上的,而门口是一条小走廊,一个男人从走廊走过来,由那扇门走进了房间,发现另外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手枪站在那里,地上躺了个死人:这样的情况证据即使不是决定性的,也是几乎无可争议的了。”
我们这里正是这种情形。被告还是被人发现在一间上锁的密室里,所有的情况证据仍然是毫无争议。这个重点也是这个案子唯一真正的重点,没有引起任何怀疑。不论检方的立论受到多大的损伤,华特·史东爵士必须坚守这个论点。
H.M.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你的名字叫约瑟夫·乔治·桑克斯,在格鲁斯维诺街十二号担任杂工,是吧?”
“是的,大人,”证人说。他是个矮小而粗壮的人,完全是典型英国人的侏儒版,让他那套礼拜天才穿的好衣服在他身上显得很奇怪。白色的硬领像两把雪亮的刀子似地刺着他的颈子,好像在让他脖子挺直之后,也让他的声音变轻了。
“你在那里工作了多久?”
“啊,”对方说着想了一下,”我想,大概有六年上下吧。”
“你的工作大部分是什么?”
“大部分是维护胡弥先生射箭的装备,还有整修装备,这一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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