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赶快了,所以她决定洗个凉水澡,只用洗发水洗了头发,然后就出来了,草草把自己弄干。她对自己的一头卷发也不是很耐心,只是将它们湿着梳到了脑后,然后用风筒吹成了平时上班时的发型。接着她一阵风似地奔到了她放衣服的皮箱前,用破纪录的速度穿上衣服冲了出来。今天她穿了一件淡褐色的李·库柏衬衫,棕色真丝领带,下边一条有肥大口袋的卡其布裤子被一条深棕色的皮带束着,紧紧地贴着腰部。只用了八分钟,还不错。
她手拿着早晨的晨练服出现在汤姆面前。汤姆摇摇头,感到无可奈何。他手里拿着一块三明治。凯茨真想冲上去亲亲他,不过她只是这么想,事实上她只是冲他咯咯一笑,告诉他他们得快点出发了,今天估计又是让人头痛的一天。凯茨准备和他说说里奇蒙的事,可探长说还是回头再说,因为他们得在她吃完她的火腿布丁之前赶到警局。她紧跟着他下了楼。
探长的斯尔拉停在车库里,绿色的大门上了锁。麦金尼斯打开扣锁,递给凯茨,走了进去,顺手推开了大门。当凯茨扶着大门时,他快速地绕车走了一圈,向下瞥了眼车轮和底下的发动机。这是凯茨第二次看见他检查车了,这回她发问了。“真是个旧习惯!”麦金尼斯说,“八十年代我在外交保卫局时养成的习惯。我估计只会花二十秒钟左右,那又为什么不呢?”他上车开了出来。凯茨把大门关上上了锁,不知为什么,她似乎觉得有点冷意,没准儿哪天她也不干这份工作了。
探长和往常一样,在街角上放下了凯茨。她走着进去的,然后下楼去更衣室。还好今天没有四五十个喋喋不休的人在通道里等着她上楼。当她上到楼上时,也该开始记录一下昨晚在里奇蒙酒吧里的收获了。九点钟的时候凯茨已经完成了,她的笔记本上记满了最新的情况,她头脑异常清晰。今天她要去和阿曼达·弗利特小姐谈谈。档案上记录了一个她在切斯特的新地址,不过一箭之遥,开车一会儿就能到。
弗利特原来住在红桥,一个蜿蜒在伊钦河和大片沼泽之间的一个小村子。之前布莱克赛曾经向她描绘过这是一个类似南安普敦的地方,但是交通状况却比那差远了。从林德赦斯特和新弗雷斯特到南安普敦的道路经过图顿,从红桥大桥上跨过伊钦河,是一条交通状况极差,极易堵车的路。过了这离图顿就不过半英里了。
12
莫伊拉在九点过两分的时候终于来了。她从福利社端了两杯咖啡上来。“抱歉,凯茨,我来晚了。”她一边说一边想掩饰她脸上的极度痛苦的表情。“在走廊里我撞见比利了,你知道……”
“怎么啦,现在几点了?”凯茨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
她俩把已经到手的情况又作了个回顾,然后又把珍妮·格里芬的报告回顾了一遍。所幸的是布莱克赛和麦金尼斯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因而也不会因此而引起什么争论。
“莫儿,”凯茨又说道,“我已经和指挥中心联系过了,关于我们在里奇蒙的事。你所做的只是一个合格的警官所应该做的,服从命令,仅此而已。这些就是你的职责。我帮你给那家伙戴的手铐,懂了吗?”
从吉尔·布朗和艾琳·斯塔布斯的情况来看,罪犯应该是里奇蒙当地的人,没准和姐妹长跑团有什么联系,或许是公园里的另一个慢跑者。第一起袭击是在十月份,第二起是在第二年的四月份,接下来就是红桥的那起袭击事件了。阿曼达·弗利特是在九月份受到攻击的。一个非常明显的疑点是——这个男人到底是来自里奇蒙,四处活动呢?还是来自图顿,以前曾经在家门口的地方作过案?
凯茨仔细考虑着。“难道她们都参加图顿长跑赛仅仅是个巧合?她们的成绩大致都相同。所以那个罪犯也一定知道这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他一定是已经在图顿对她们进行观察,从最佳位置观察她们两个星期后,再下手攻击她们。”
莫伊拉突然抬起头来说:“要么他是在家门口攻击过两个当地妇女后,又在九月份突然出现在图顿,作下第三起案子。”
“搞不清楚,”凯茨说,“但是我们得尽快去和杰基·恩格斯聊聊,而且我们今天要去找阿曼达·弗利特。”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让我们今天去切斯特,是吗?”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不愿意去,莫伊拉。”凯茨把一份档案扔在莫伊拉面前。“这儿有弗利特的电话号码,我们最好试试。先把去切斯特的事放一放。我要去见一下老板,得让他知道我们所知道的。要是和阿曼达联系上了,你先看看能从她那儿知道些什么。比如说她是否参加过慢跑,跑过比赛什么的。好好干,别再去想昨天的那个案子了。”
凯茨敲了敲门,听到诺曼·布莱克赛的声音从里面瓮声瓮气地传了出来,“进来!”那声音撞到墙上被弹了回来。当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想起当初她第一次见到督察时的情景。那时,他迈着大步进来,像个中世纪的爵士。后来他更像是征服恶龙的乔治,打败野兽的亚瑟。现在他看起来温和而热情。“啊,弗拉德警官!”他说,降低了分贝,“还没抓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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