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气氛简直是折磨人。只有凯茨和莫伊拉没受影响。莫伊拉只是一场角逐中的小角色,太小而不会感觉到有什么责任。她现在只不过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们受罪。凯茨曾经和阿沃卡多一块儿住过医院,又一同出了院。她暗地里就料到阿沃卡多会干出这些事情来。她对他的逃跑虽然谈不上高兴,却怀有那种就像对高强对手的尊敬的感情。她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出个词来——“骑士般英勇”,但这个词听起来有些怪异。
凯茨听着汤姆慢条斯理地讲着阿沃卡多的案子已经告一段落,詹金斯警官和一个穿制服的留下来收拾这个案子的残局,其他的人明早七点集合。现在他们担心的是和简·戴利有关的一个系列强奸案。简·戴利受到毒打,现在死了。探长说,布莱克赛督察要亲自接手经办此案,他需要早点得出结果,麦金尼斯将做他的副手并且发誓在圣诞节前结案。
“弗拉德警官哪去啦?”汤姆·麦金尼斯说,声音有些严厉,但是当凯茨抬头时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歉意。
她和莫伊拉站了起来,“在这里。”
“你能到这里来吗,弗拉德?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们进展如何?”
“先生……”凯茨向前走了一步,忽然有些紧张。
布莱克赛在后台鼓励她:“来吧,姑娘!”
凯茨迈步向前,莫伊拉如同姐妹似地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她走向讲台的时候,所有异性尤其是那些牢骚满腹的部门负责人的目光都盯着她。她试图走得自然一些,但没有用,感到自己有些愚蠢和尴尬。一些下流的词语不由自主地想从嘴里冒出来,凯茨强压了一口气,在心里骂着听众席里的笨蛋们,嘟嘟囔囔地走到台前,向两位上司笑了笑。
“先生们,晚上好!”布莱克赛作了个手势示意她到讲台上来。凯茨登上讲台,转过身,由于紧张而咬着两腮内侧。她环顾一周,大家都默默无语地等着她。弗拉德就像在接受审讯。
“好,嗯,”她干咳一下,清了清嗓子,“四次强奸,现在又是一起凶杀!”
“我还没来得及写出文字报告。”她回头望了望两位上司。“十五分钟前,我刚从南安普敦回来。昨天我和迪本警官与里奇蒙的负责人格里芬警官谈过。”
她感到坚定了一些。“我们得到的资料已经可以准确地描绘出那个身体壮得像个高加索人的疑犯。他身高六英尺二英寸,体格健壮,体重至少二百二十磅,或者更重一些。胡须刮得很干净,可能完全秃顶。穿黑色和琥珀色相间的球衣,戴滑雪帽,至少在一次作案时用过。这可能是用于掩盖他的秃顶。
“我们还知道他其他的一些个人特征。凶手体型偏胖,手指短粗,手指粗糙。可以断定他是从事电子行业的,可能是电视维修商。有理由相信我们的疑犯脚程很好,很强壮,还可能练过武术。
“我们确信凶手使用一辆红色福特埃斯哥特货车,车牌F字头,可能是在拍卖场买的。起码已经跑了六千公里。埃斯哥特货车原先很可能是电视转播车,重新刷了一层漆但不太厚,还隐约可以看清原来的字样。电视公司的工程师们都很熟悉这些车辆,因此该车应该能被认出来。
“我们认为一些受害者在受攻击之前曾被观察过相当长的时间,我有足够证据证明,其中一个受害者就是从对面的房子里被偷窥的。今天我们发现四个受害者都是长跑者或慢跑者,都和南安普敦的十公里跑步比赛有关。你们也许有人不明白,十公里就是六又四分之一英里。
“我们有理由进一步认为——我们的嫌疑人在公路赛跑中选定对象,但这一点还没有完全得到证实。他和跑得较慢的一起最后起跑,接着就向前跑直到选定了一个目标为止。迄今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如何选定对象的,也不知道凶手是如何得到受害者的地址的。
“几次攻击都很相似:受害者都是女性,从后面遭到突然袭击,在开门的时候被击倒。五个案例中,没有在家里受袭的案子。我们认为这是因为强奸犯仔细研究过受害者的活动情况。
“攻击变得越来越严重而且频繁。第一例,强奸未遂,发生在去年十月,第二起今年四月,第三起九月,第四五起在最近两周。
“这个畜牲!”她短暂停顿一下,本以为台下会传来反对的声音。“从简单的强奸发展到鸡奸和其他一些性行为,无所不用。最后,他竟发展到灼伤或是做标记于受害者身上。我们认为他是用一种快速升温的焊接枪干的。
“如果有不完全的,很抱歉。明早第一件事就会向督察呈交一份全面的书面报告。还有什么问题吗?”
台下有人大声喊,沃尔弗汉普顿流浪者队穿黑色和琥璃色球衣。凯茨表示感谢又补充说:“赫尔斯城市队、新港队,至少两个足球俱乐部还有其他十几个非联盟球队也都穿类似的衣服。”
“我们将尽力帮助。”
“非常感谢,格里夫斯的桌上有一份球队名单,如果有人还知道其他的俱乐部,业余球队或是公园球队,请加上去。”
林赛尔警官在台下说道:“如果你所说的人在图顿比赛中,难道他不在参赛者名单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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