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八、昨天下午5点钟,伊林渥斯博士收到杰佛瑞·韦德的电报。这电报是怎么回事?
注释:这份从南安普敦发出来的电报,邀请伊林渥斯当天晚上10点半到博物馆,并且表示杰佛瑞·韦德大概能够提早回来。显然他未能如愿以偿;当时他人在哪里?这其中有何含意?
九、昨夜雷蒙·潘德洛为何那么晚才到达博物馆?
注释:这一点很关键,虽然其重要性不像其他论点那么显眼。原本被设计要扮演冤大头的曼勒宁,受邀在11点抵达博物馆。可想而知,为了检视场地以及和其他人进行排演,潘德洛一定有被告知到达的时间要提早许多。这个道理连3岁小孩都知道。但是,他却一直到10点45分才出现,离预计开演的时间只剩下15分钟。事实上,我们知道伊林渥斯——他先到而被误认为潘德洛——在普恩和杰瑞·韦德两人眼中已经是迟到甚久。
十、这群人当中,有谁是医科学生,或者具备解剖或外科手术的特殊学识?
注释:分局法医马斯登医师的证词指出,呈弯形的刀刃能一刺贯穿心脏,若非令人啧啧称奇的歪打正着,就是凶手具备医学知识。
十一、(最后一点)伊林渥斯博士进入博物馆之际,蜜丽安·韦德在地窖干什么?
趁他尚未发表一本正经啰唆琐碎的注释前,我就此打断他的话。说到这11项要点,其中有3项是直接指涉蜜丽安,这让我很不爽。听我说,这个女孩我很熟;如果你们想知道原因的话,我告诉你们这个令人难堪的实情吧:我是她的教父。把别人惹毛一向是老杰的拿手好戏,而且他还乐此不疲。不过我了解他的心智古怪爱开玩笑,所以我从不跟他计较。至于这个女孩嘛,她是有可能变成令人振奋上火的小辣妹;事实上,我不能说她没有那方面的特质,当我读到卡鲁瑟的描述时,我心里想的正是这么回事。但是,像这样的事件,她绝对不可能会沾上边的。
帕普金说道:
“这宗命案,他们全都搅和进来了。我对您的教女并无任何指控。我只是提出问题;当时她在地窖干什么?我会提起这件事,只是因为在本案中,煤灰的气味可说是无所不在。我个人觉得这一点可能很重要。”
“是的,但这关地窖啥事?这个该死的地窖一定跟她有什么牵连吗?有什么证据指出她待过地窖?”
“您相信伊林渥斯的故事,是吧,长官?”
“就算我相信吧,那又怎么样?”
“好极了。他的陈述是——我的笔记本这儿有记载,而您也可以在速记员的报告书上找到——他说,当他正要走向馆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楼梯左侧的门是开着的,并且有一位身穿红色女装的年轻女士从那里走进来。现在再来看卡鲁瑟的书面报告。那扇门是通往地窖,而且只通往地窖。因此那时侯她待过地窖。我的证明到此结束。我并未指控那个女孩任何罪名,我甚至没说这件事必定事关重大;我只是指出她在地窖那里待过。当务之急,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您要下达什么样的指示呢?”
我真是恨透了帕普金那张脸。
“职务上,我会交给海德雷全权处理,”我说道,“并且让年轻的贝兹协助他。不过从此刻起,一直到我将疑点理出一些头绪为止,此案还是先由我来负责。替我拨电话给老杰·韦德,别找任何借口推托。现在就给我快滚吧。”
我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但此刻所有的业务都得暂放一旁。我坐下来,耳朵听若罔闻,脑筋不断思索。不管我跟帕普金说了什么,这个案子怎么回事,你们可都瞧清楚了。从许多你们也早已察觉的迹象来看,我确信蜜丽安认识潘德洛那个家伙;我会如此确信,是凭借着一个小小的线索,而这个小线索没让帕普金的高鼻子给嗅出来,即使他在陈述要点时有提到过。当她得知命案发生,并且看见潘德洛的尸首时,为什么她要掩饰自己的声音打电话给哈莉特·克尔顿?
好吧,我是不认得那个姓克尔顿的女孩。说老实话,自从蜜丽安开始女大十八变、变成一个令人垂诞欲滴的小太妹、而且对任何事情都摆起臭脸嗤之以鼻之后,我就有三四年左右没见过她了。我惟一想得到的事情,就是她这个人胆大包天,这次的案子便是一例。按照大家的说法,克尔顿这个女孩是她的闺中密友。过去18个月来,她和蜜丽安待在海外比较落后的国家,而且她们一起搭船返乡,说不定她知道一些内幕。潘德洛从巴格达来到英格兰,那是4个月前的事。蜜丽安从巴格达回到英格兰,那是一个月前的事,而且才刚踏上国土就被老杰勒令前往诺福克的姑妈家——那位姑妈正在船上等她自投罗网——直到老杰自己回国后再来收拾残局。当你离乡背井和亲友分开几近两年时,没有好借口是不会干那种事的。终于,一张内容提到蜜丽安的剪报,出现在潘德洛的口袋里;卡鲁瑟也表示,众人当中显然有人对“雷蒙·潘德洛”这个名字有所反应,而那个人就是哈莉特·克尔顿。蜜丽安见到尸体时,似乎是认得死者的脸,她的反应和克尔顿如出一辙。从所有这些尚未能证实、且不为外人道的细微迹象来看,一个惊人的大发现就此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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