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两分钟。”她说,“马上就完了,喝杯酒吧!”
凯茨皱皱眉,倒了一杯酒,在旁边坐下。电视里,迈克尔兄弟正在车库里筹划着一桩阴谋,他们的车库建在一架铁路桥下面,但据凯茨所知,住在桥下你是不会听到来往火车的声音的。兄弟俩都膀大腰圆,但凯茨怀疑这部片子的导演是否知道他们的穿戴和发式都是伦敦同性恋的样式。她胡乱地琢磨着窝赃的修车厂和逃逸者的事。
过了两三分钟——对凯茨来说好像过了15分钟——莫伊拉终于开口了,“这兄弟俩里面你喜欢哪一个?格兰特,还是他弟弟?”
“哪个都不喜欢。”凯茨说,“一个是怪人,另一个大肥了。”
“菲尔不肥,他挺可爱。”
凯茨站了起来准备走。“好吧,莫。”她说,她喝光了酒,“你说得对,菲尔·迈克尔挺可爱。”她朝门点了点头,“但如果他不肥,世上就没有胖人了。”
莫伊拉白了她一眼,“吃印度菜还是中国菜?”她说。
凯茨选择了印度菜,于是莫伊拉挑了一家印度餐馆,这是瑞切蒙德路上的一家小餐馆,门口挂着一个蓝色有机玻璃的招牌,里面透出白色的灯光,招牌上写着“东方之梦唐杜里餐馆”。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嘉士伯啤酒有售。”
“经常来这儿吗?”凯茨问。
“我和比利是这儿的常客。”
凯茨笑了。
有很多空桌,她们在一张摆了一碟小菜铺着一尘不染的台布的桌子旁边坐下。侍者走过来:“两杯深(生)啤?”凯茨笑着点了点头。
“考比勒(拉)还是嘉撒(士)伯?”
“考比拉。”凯茨说,她向莫伊拉笑笑,“两份。”
侍者低下头:“马上就好。”
“怎么不喝嘉士伯?”莫伊拉边看菜单边问,没抬头。
“考比拉又怎么啦?”凯茨说。
“那是外国酒。”
“你在该死的印度餐馆里,莫。”
莫伊拉嘟囔着,对点什么菜还犹豫不决。“你的意思不是我必须喝他们的啤酒吧?”
“为什么不呢?”
“他们是印度人,他们怎么知道如何酿造啤酒?”
凯茨看了看莫伊拉,她不是在开玩笑。
“哦,真让人受不了!”当侍者回来时,凯茨叹息道。
她们吃了一些印度炸面包片,吃得太多了,在面包上抹了印度酸辣酱。凯茨的第一道菜是一盘唐杜里肉鸡,莫伊拉吃了一道对虾,等着上主菜时,莫伊拉告诉凯茨她的月经已经过了三周还没来,她现在很担心。她和那个家伙之间发生的事已经有四周半了,她跟比利什么都没说,她望着凯茨:“我该怎么办?”
“你的月经以前来迟过吗?”
“从来没有,凯茨。”
“你做过检查吗?”
“我害怕极了。”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如果你怀孕了,莫,你打算怎么办?”
莫伊拉咬了一口面包,“我不知道,凯茨。”她说,又一口把一块华夫饼干咬成两半,“我想最好先和你商量一下……”
“哦,太好了,我是谁,知音大姐吗?”
“只是……”
“只是什么?”
“我是说,如果不是彼得的那就是比利的。”
“噢,上帝呀,莫伊拉,为什么你就不能管住自己?”
“你知道为什么。”
凯茨心软了:“好吧,莫,让我们想想办法。”
凯茨没要米饭,而是吃了馕,和莫伊拉说话时在酱汁里蘸了蘸。莫要了杰夫里齐小羊肉,对凯茨来说太辣了,但显然莫不怕辣。
凯茨说,我不得不问,真有可能是比利的,对吗?你们也真的干了那事?噢,是的,莫伊拉告诉她,他们从南安普敦回来的那天,比利已经辛辛苦苦地工作了两周。那天晚上她答应了他,她认为这是一种补偿,你知道……
“你没跟比利说彼得·梅森的事?”
“天啊!当然没有,比利会崩溃的。”
“听其自然吧。”
“但如果我怀孕了,凯茨,我就不得不跟他说。”
“说什么?”
“噢,我几乎不能……”
凯茨指了指莫伊拉的杯子:“你想来一杯吗?”
“为什么不呢?”莫伊拉说。
凯茨招呼了侍者,向他端起了杯子并举起了一根手指。
莫伊拉眯着眼睛:“你不再来一杯吗?”
“我要开车,莫,我想你说过这家餐馆不会做啤酒。”
莫伊拉坐直了:“我的确说过,但为什么我不能喝杯嘉士伯?”
“那算是啤酒吗?”
“类似考比拉。”莫伊拉说。
“都是你肚子里的小家伙的错。”凯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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