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克莱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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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烧壶茶。”克莱尔·布伦说,停都没停,径直走向了厨房。麦金尼斯向凯茨点了点头,凯茨随着克莱尔走进了厨房。当她走进去时,克莱尔转身对着她。
“你不必这么做,凯茨。”
“我必须这么做,克莱尔。”
“为什么?”
“你知道原因的。”
克莱尔把纯净水倒入壶中,从橱子里取出四个杯子,并打开糖罐放在一边,她机械地做着这一切:“你想知道些什么?”
“真相。”凯茨回答说。
克莱尔告诉凯茨,他叫蒂姆·哈希特,是个不错的人,教师,比她大一些,不,还没结婚而且暂时也没有这样的打算。是的,他也是个长跑运动员,不,他不在沃辛。他不是为了寻开心,他爱克莱尔。
“决不能让丹尼尔知道。”克莱尔恳求道,“他不该知道。”
当杯子装满时,凯茨问:“我不明白,既然你和丹尼尔呆在这样一所房子里,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呢?”
“不,我不能,还不行。丹尼尔需要我。”
克莱尔拿着一套碟具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撒谎。”凯茨反驳道。这是一所冷冰冰、缺乏爱的房子,如果克莱尔坚持呆在这里,绝不会因为她爱丹尼尔·库克,“你说的全是假话。”
克莱尔对凯茨的挑衅无动于衷,走了过去,取了一个盘子做为托盘,温柔地问道:“我们回客厅,好吗?”凯茨不得不让开,免得撞上她,可当克莱尔擦身而过时,她说:“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她们回到客厅时,丹·库克与麦金尼斯,还在尴尬地聊些闲话,男人式的,中性的,却不很友善。库克慌忙起身,清理出一张茶几放茶盘。克莱尔向麦金尼斯粲然一笑:“你的茶里——”
“什么也不用加。”麦金尼斯答道,“我是麦金尼斯探长。”
克莱尔放下茶盘,手随便在身上擦了擦,伸给了麦金尼斯:“我刚刚还和弗拉德警探说,你们对我的关心使我很感动,你们的工作太出色了。”
“库克夫人,这是我们的职责。”
“是库克·布伦。”
“我们的职责,库克·布伦夫人。”
“我能做什么……”克莱尔说道,她瞅了一眼她的丈夫,像只狸猫似的悄然一笑,走过去,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探长,现在说说看,你们究竟想了解些什么?”在克莱尔坐下的时候,麦金尼斯开始问道:“库克·布伦夫人,你星期四下午六点至六点半之间离开了家,在星期日返回的时候,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而且衣冠不整,是这样吗?”
“是的,探长。”
“我要求你明确讲出星期四6点至星期日早晨你的去向。你愿意解释清楚吗?是否需要你的丈夫回避?是在这里进行陈述呢,还是去约翰街警察局?”
“我对丈夫没有隐瞒过任何事,探长,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我也不打算去警察局。”
“那么,你想在这儿向我们做出解释?”
克莱尔拿起了茶杯:“警官,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呢?”
如果麦金尼斯改变策略,还有一丝希望。他没有坐直身子或瞪起眼睛,相反,他向前倾了倾身子,低声柔缓地说着。他的声音就像罗比·彭斯将少女比做玫瑰时一样悦耳,可在凯茨看来他就像要把一只小狗扔进水里一样残酷。“库克·布伦夫人。”他缓缓地开了口。
即使他们不能控告克莱尔妨碍警务,也可以对丹尼尔·布伦这样做。即便指控不成立,布伦夫妇的私生活也会在法庭上公布于众,当然了,所有的家庭都不想自己的隐私被公开,在这儿说清事情,就可以避免布伦夫妇出丑,想到这儿,麦金尼斯觉得胜券在握,眼中含着笑意,柔声道:“库克·布伦夫人,别让这件事弄得尽人皆知。”
克莱尔微晃了一下,她看了看丈夫,又看着麦金尼斯吸了一口气说:“我想这整桩麻烦事都不过是个误会。”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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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基本训练时,教官们教会了见习警探凯瑟琳·G·弗拉德不少东西,比如说,勇敢与愚蠢的区别;独断与侵害的界限;或一次隐约不定的宴请是“理性力量”的禁区。
教官们还曾读过一两本戴斯蒙德·莫瑞斯或其他一些有关身体语言的心理学教程,并择其要点简单地传授给与凯茨同期受训的36个非常精明非常敏锐的年轻的新手,如果在他们询问疑犯时,疑犯快速地擦一下鼻子,就说明他内心恐慌;而且警探应避免直视对方或用手捂住嘴。教官们曾经强调过,注意倾听,并观察他的举止,因为身体不会撒谎。不过,凯茨曾经想过,这一套对那些精神变态者、行为变态者、演员、骗子、魔术师或其他读过有关身体语言书的家伙们可能不适用。
不过,虽然库克夫妇并没有读过这样的书,也没玩过类似的骗术,当他们其中一人说话时,说的似乎是真话,可凯茨却从另一个人的举止中看出前一个人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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