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凯茨。我丈夫是个十足的讨厌鬼,但我怎么看他也不像有那么多心眼儿可以操纵这一切。我们编了那么个伤感的故事,因为我们认为那样会让你丢掉线索。蒂姆只是因为我求他才那么说的,我向他保证我们会摆脱困境的,但我需要这些谎言为我挤出一点时间来考虑这些事,他是为了我才说谎的,凯茨,他不是个不诚实的人。他说他只会为我说一次谎并要求我以后不再对他说谎。这就是他在电话里所说的。尽管我看不见他,但我知道我伤害了他。我想就在那时我才意识到为了那笔钱我正在牺牲我的爱情。”
“丹尼尔知道你们之间的谈话吗?”
“他在听分机。我们得让所有人知道我们要说什么。”
“然后我就和我的探长去拜访了。”
“丹尼说你可能认为我们在说谎,但最后警局能查到什么呢?我仍在试图理出些头绪,但我并不打算说出船上发生的事。”
“看在上帝的份上,为什么不说呢?”
“那个人把所有我做的事都录下来了,凯茨,每一件事。就像从黄色电影上截下来的一段对白,我听过的,记得吗?听起来每一秒钟我都觉得发疯。如果他们有朝一日抓到那个人找到那盘磁带,我可没脸再听一遍了,没有。”
“但你被强奸了,克莱尔,你知道的。”
“我是被迫的,是的。但他说过他不会伤害我,他只是跟我交谈,劝说我爱他。”
“你被强奸了,克莱尔。”
“但那又像是别的,像我和丹尼之间。”
凯茨坐直了,“那就是强奸,克莱尔,任何法庭都会这么判的。”
“没有法庭会这么判的,我不会去作证。如果有机会让我找到这个人,我会杀了他或找人杀了他,但我不会出庭作证,告诉人们他让我做了什么,再听一遍那盘磁带。”
“你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克莱尔。”
“什么!”
“最起码还有另外一个受害者。”
克莱尔的脸色变得惨白,“噢,凯茨,不……”
“但我不能肯定蒂姆到底出了什么事。看起来他好像走了,但他丢下了他的诗集和球拍。”
“他不会那么做的。”
“你指走开?”
“丢下他的书。”
“我也这么想。有一本诗集被单独拿了出来,没留下什么信息,但我得告诉你,说不定蒂姆是出了什么事。”
“那是本什么诗集?”克莱尔问。
“书在我卧室里。我只记得第一行:
剧痛过后,正常的感觉渐渐复苏——
神经堂而皇之地就座,像坟墓——”
“就是它!”凯茨说。
“先来的——是寒冷——然后是昏厥
最后是撒手人寰——”
克莱尔抬头向上看去,眼里充满了泪水,她开始轻轻抽泣。
“我不知道蒂姆还有迪金森的诗。”她说。
“再喝一杯吧。”凯茨说,“今晚你就住这了。”
她站起身来去打电话。
“能把那本书给我吗?”克莱尔说。
十八
85
凯茨把电话打到约翰大街要找布莱克赛,他们说局长去查夜了。她请他们找到他,并让他跟自己联系。她又给控制台打电话找穆尔警佐——问他能否到她家来一趟,还找了麦金尼斯探长,能不能让他尽快来个电话?她还要了女警员,他们能否紧急出动到她这来?
她刚放下电话就听见瓦莱丽开车到了大门口。他有钥匙,彼得·梅森可没有。瓦尔从楼梯上来时,梅森一直在按门铃。她走进厨房灌满一壶水,放在火上,然后她把咖啡壶也拿出来灌满,电话铃响了,她去听电话时,瓦莱丽走了进来,并告诉她在门口他发现了什么。梅森警佐长长出了一口气。她拿起听筒:
“我是弗拉德警探。”
“弗拉德,我是布莱克赛。”
“非常紧急,长官,你能到我家来吗?”
“什么?”
“长官,已经出事了,我正在和一位公民一起等女警员。”
“是性攻击吗?”
“是的,长官。河里的女尸是谋杀。”
“我15分钟后到。”
她放下电话转过身去跟瓦莱丽说话。他本来盼着能和她安安静静地吃上一餐,享受二人世界,所以有些恼火。凯茨刚扬起眉毛来要说话,电话铃又响了,她抱歉地摆摆手,拿起听筒。
“弗拉德。”
“我是鲍勃·穆尔,你干什么?我正喝茶呢。”
“谢谢你来电话,警佐我必须跟你谈谈,出了点事,肯定是你从来没听说过的。今早河里发现的尸体现在看是起谋杀。我正在调查之中,很可能我们的计划要中止了。你能来吗?”
“哪儿,你家吗?”
“DCS正往这来。我也给探长留了个信。你知道梅森警佐也在这儿。”
“约翰街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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