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绝望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挣扎着,想退回洞里去。侦探们向后拉他的胳膊,他就像个被钉在地板上的臭虫似嚎起来。
“马上出来!”彼得说,“不然我们把你的胳膊拧下来。”
库克点点头。
“不,让他待在这儿!”凯茨小声说。
她移动了一下,让他能看清她。但她的手并没松劲,所以他还是很疼。
“下面是谁?”她直冲着他的脸喊。
“没人。”库克也叫着回答。
“皮克西·沃尔特斯在哪儿,你这杂种?”
“谁?”
“那个姑娘,她在哪儿?”
库克呲牙咧嘴地笑起来,她觉得恶心。他慢吞吞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是他妈的贱种!”凯茨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她站起来拉着他的胳膊朝他身后跑去,跑到最远处时他叫唤起来。这时只听见一声断裂的声音,他带着哭腔嚷着:“上帝啊,上帝啊!”
“把他拽出来!”凯茨说着,一边把她的手铐打开。她的手腕很疼,她想她可能伤着了什么地方。
梅森把库克拖到地面上来。他的脑袋耷拉着,警佐检查了一下说:“我想你可能把他的肩膀弄脱臼了。”
“你不满吗?”凯茨说。
一辆过路车慢下来想看看怎么回事,上面有两个人,凯茨冲他们摆摆手。
“我得下去找找皮西克·沃尔特斯。”她说。
梅森把库克铐在路障上。他把凯茨的手铐取下来还给她。
“等等后援吧。我们说说话打发时间。”
“你听见库克说了?”凯茨说,“这下面没人。”
“所以我们等着就行了。”
“我不能。”凯茨想哭,“你不会明白的,下面的人可能会是我。”
警佐看看凯茨,很快说:“好吧,我来。”
“你永远也到不了那个平台上。”凯茨说。
“我闭着眼睛。”
“谢了!”她说,“不过不会有事的。”
她走到库克旁边,“下边是谁?”
“没人!”他说。她用手里筒猛击他的臂膀。
“上帝!我说过了!那儿没人,他们已经去了——”
他突然住了口,凯茨抓住他的肩膀。他看来好像要晕过去了。
“他们去哪儿了,丹尼?”
他疼得发抖。凯茨举起电筒。
“纽黑文。”他说。
98
凯茨把手电放在洞口边上,倒着进入洞口,滑到梯子上。她向后倾斜着身子,目光经过自己的胸和脚看着钢丝地板,透过这层地板她能看见水面,落差至少有100英尺。她紧紧抓着电筒。最后一刹那她向彼得要他的电筒作备用,她也不知道是否应该这样做。
她爬到洞穴的地板上,桥内壁从四周向她压迫过来,但在平台和墙之间有条2英尺宽的沟,直接通向下面的河水。如果让彼得来,他一定一惊一乍的。他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
她走到边上,向下看看水面,又抬头看看钢板,这确实像条船,金属,铆钉。在她面前甚至还有一扇4英尺高3英尺宽的门,用螺钉闩住了。
她想打开这扇门。但转念一想,如果库克用这个移动的笼子在桥下行动,无论他从哪来,这条路都不会通。
她又转到弓博旁边,发动机还热着,散发着气味。上面有一个按钮,原来像是红色的,后来被粗糙的手摸成金属的原色。她按了一下,它开始动起来,听着像个小型拖拉机。
她用手电来回打量这台机器,上面有一个横杆,标着“E-W”。她想可能是指“东-西”,就选定了“西”。她觉得震了一下,然后平台开始移动了,并发出咣咣的声音。她对自己很满意,拿手电往墙上照去。
平台向西移动时墙向东运动。大多数地方的油漆看起来都很干,很旧,但没人碰过。她知道外面正下着大雨,而她却在一个隐蔽的,干燥的,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她仔细观察着,这个笼子移动得很慢,像一种动物悬在树上向前蠕动。铆钉,铆钉,镶螺栓的门,门,铆钉……
她已经来到了河中间的平台上,现在她离刚才彼得和她看见的那个连接处已有大约50或60码了,她很快向后望了一眼,看见那座桥,像一条有生命的蛇一样跨过水面。
她转过去看了看没上锁的内壁,马上就明白了,伸出手把那个横杆拔到中间,运动停止了,只剩下轻微的晃动,但这是桥身在上升。她坐下来。她已经做到了简单的一步。
那里面不会是漆黑一片,她有手电,有两个呢。里面也不会太小,门是四乘三英尺的,管道至少是十乘十英尺的,她轻声自语道:“那儿不黑,不会被关在里面的。”
她俯过身去,咔嗒一声打开门闩,门闩打开时发出一种特别的冷冷的金属的声音。她把手塞进门底缝隙中,拉了一拉,门重得惊人,但还是荡了开来。
里面的黑暗似乎能发出回声,她赶快爬出来,试图不去想,但还是想起了佩图拉·沃尔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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