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吉特,“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马斯特司探长小心翼翼地放下画像,把它靠在展示柜旁边。
“听着,小姐!”他拼命压制话音中的急切,“您真的知道
自己在说什么吗?”
曼斯菲尔德小姐气不打一处来,不由连声咳嗽: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告诉我,小姐,前两天您都在什么地方?可曾与镇上的
什么人交谈过?有没有看报纸?”
“这两天我得了流感,”曼斯菲尔德小姐气呼呼地反唇相
讥“病得就像一条狗一样。我可没那力气踉跄出门,更没有
任何朋友赏脸光临。”自怜与不满之色复又现于唇边,我最
近也没看报纸。问这些做什么?”
“小姐,星期四五点过后几分钟,海伦小姐从塞文大宅失
踪了。一大群证人都能发誓说她无论如何没有离开、也不可
能以任何方式离开大宅。而您却说六点前在这儿见到了她?”
“不错。”
“您该不会……嗬……您该不会看错了吧,啊?您和她
很熟悉么?”
曼斯菲尔德小姐那迟钝的举止中出现一丝莫名的倨傲:
“我从未有幸结识海伦小姐这点可以肯定,”她似乎对
此甚为积极:“海伦小姐并不认识我本人,我只与塞文伯爵有
过生意往来。但是拜托,我对海伦小姐的外貌却极是熟悉。现
在可否请您行行好告诉我,所谓“失踪”却是何意?”
“随风而去,呼”马斯特司说,“那位小姐手持一盏从古
埃及祭司埃里霍之陵墓中出土的青铜神灯,随后老埃里霍掳
走了她,就像他掳走所有坏孩子一样。”
马斯特司这明显的讽喻对曼斯菲尔德小姐没起什么作
用。
另一方面,吉特.法莱尔发觉自己正紧盯着那玻璃柜,黄
色的灯光仿佛对他有种催眠作用。他并不是在想着架上的那
些物件——正相反,他是在想海伦——但那些东西的摆放方
式甚是新潮,由不得人不多看两眼。
一组红白两色的象牙棋子,置于金属嵌底的木制棋盘
上;金质画框内的微型彩画;一串透明的玻璃珠;两三个鼻烟
壶:在下面那个架子上还有……
那些戒指,镶着黯淡的石头,刻有花纹的,莫不是埃及的
圣甲虫戒指?还有那块绿色的东西,不知是泥土还是金属,会
不会又是一盏著名的神灯?噢,为什么不会呢?这是家古玩
店,不是吗?
一个冷冷的声音令他周身一展。
“瞥昧请教”,曼斯菲尔德小姐说,“您在看什么?”
马斯特司探长将这一笔带过:
“别管法莱尔先生在看什么,小姐!快告诉我……”
“法莱尔”曼斯菲尔德小姐惊呼,“原来是法莱尔先生
啊!”
“告诉我”,马斯特司掏出笔记簿,“您能发誓星期四晚上
六点前在这里见过海伦小姐么?”
“当然可以”
“那您不介意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吧,小姐?”
“但根本没什么可说的呀!那天天气很糟,不停地下雨,
还不时有闪电。我还得了感冒。听到门铃响时,简直无力去开
门,但还是强撑病体出来了,一道闪电的亮光划过窗玻璃,只
见她就站在店铺中间看着我。”
马斯特司看了HM一眼,后者的表情如木雕一般。探长
遂厉声问道:“等一下,小姐!她身上穿什么衣服?”
曼斯菲尔德小姐转了转眼珠子。
“灰色的长斗篷,有个高高的兜帽,兜帽罩了下来好像
是——,她皱起眉头——“好像是把脸挡住了。她看上去……
鬼鬼祟祟的。”
“但您肯定认得海伦·洛林小姐吧?”
“自然。”
情绪还在持续升温。她的三位访客如此全神贯注于她,
若换了是自持力不及曼斯菲尔德小姐的人,神经怕是要颤抖
不已了。
“我知道了”,马斯特司清清喉咙,“除了长斗蓬,着装上
还有什么别的细节?”
“没了。其他什么也看不清”
“鞋子呢,比如说?”
“恐怕没注意到。”
在问及关于海伦的细节时,那种奇特的傲慢感——脖颈
扭动,乃至极度超然的神态——又重返曼斯菲尔德小姐身
上。她在展示柜上张开十指,那做派仿佛是一位俯瞰这些上
流社会玩物们的女祭司。灯光向上照射着她圆滑的下巴,将
她的身影投射在后方的白色墙壁上。马斯特司皱了皱眉:
”见到她您惊讶吗,小姐?”
“一点也不。有什么可吃惊的?海伦小姐从埃及回国,报
纸早就大肆宣传过了”她话音中那一缕冷酷没有逃过任柯
人的注意。
“接着说小姐!后来发生了什么?”
“说来也怪,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海伦小姐的声音,感觉挺
普通的。她说:‘您经营画作修复业务,是吗?’嗯,”曼斯菲尔
德小姐耸了耸肩,我本来想说:‘一定是从您父亲那儿听来
的吧,侮伦小姐?’但是,既然她肯定不认识我,我也没必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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