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瞥“每条裂缝我们都翻遍了,却没能找到海伦·洛林小
姐。你莫不是想告诉我,她父亲的尸体就在这里,而我们也找
不到?上帝呀,在这鬼屋里难道死人也能像活人一样隐身不
成?”
班森咳嗽了一下。
他低声致歉,然后轻轻地走过他们身边,穿过那扇拱门
进入饭厅。随即他又捧回一个托盘,开始熟练地清理H.M面
前的桌子。整理完毕之后,桌面上就只留下了青铜神灯,静静
立在白色的桌布上,形单影只,却仿佛散发着催眠般的魔力。
“您想接着吃早餐吗,先生?”班森对马斯特司说,“可否
恕我冒昧建议,您现在就把它吃完呢?那些食物加热的时间
已经有点太长了……”
马斯特司此刻根本早已将早餐忘到九霄云外。
“他说得对,”吉特说,“每件事,不管是什么似乎都是从
这座房子开始,又在这里结束的。但你始终都搞不清楚究竞
是谁做的,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那些电
话……
“什么电话?”H.M.唐突地问道。
“那个带外国口音的人打的电话!一次说海伦失踪了,另
一次说塞文伯爵也失踪了,都是从这里打出去的!”
镜片后面那双小眼珠牢牢盯在他脸上。
“你怎么会碰巧知道这些,孩子?”
“昨晚一个记者告诉奥黛丽和我的。他给了我们一份完
整的记录单,包括星期四到咋晚七点之间进出这座房子的所
有电话。其中两个是打给一家布里斯托尔的报纸的。”
这一次H.M的音调差点让他跳将起来
“那张单子还在你这里吗?”
“不,我—我不记得把它怎么样了。应该是奥黛丽拿去
了吧。”
“ 没错,”奥黛丽接过话来,和他一样摸不着头脑,“我放
在手袋里。等等,我吃早餐时把手袋忘在餐厅里了!”
她离开了片刻,拿回来皱巴巴的一张纸,H.M在小桌
上、青铜神灯旁边将其展开。
“ 嗯,没错,非常有意思,”HM抬起头,“马斯特司,今天
早上你还没和警察局联系过吧?”
“我睡过头了,爵士;我承认!”
“你看,马斯特司,带着特定的问题,昨晚和今早我都与
他们进行过联系。而你之前对那些关键问题却都毫无兴趣,
孩子,除非弄到处处碰壁为止。你被催眠了,就是这样。”
“催眠,——怎么催眠?”
“被一种对正确事实的错误理解给催眠了,”H.M说,
“请坐,各位。让我将事倩的本来面貌从头到尾垦理一遍。”
正在此时,茱莉亚·曼斯非尔德从饭厅里步出露台。
曼斯菲尔德小姐在那里干什么,来了多久,甚至她是怎
么来的,吉特都一无所知。但她的出现好像正在亨利·梅利维
尔爵士意料之中。她此时态度并不强硬而是有点不太自在,
未出一言解释,便走到离H.M.稍远的一张藤椅旁坐了下来。
然后出人意料地,班森突然喊道:”不,小姐!拜托您!别坐那张梅子!”
曼斯菲尔德小姐吓了一跳.好像脸上被打了一拳似的。
〔吉特有点糊涂,那张椅子怎么了?和刚才还不是一模一
样么?)
但他隐隐有一种感觉,露台上此刻正渐渐泛起一种莫名
的气氛与炽热的阳光、啁啾的鸟儿、饭厅拱门上绿油油的常
春藤这一切景色都格格不入。
“ 随你便吧,”曼斯菲尔德小姐冷冷说道,坐到H.M.身旁
的椅子上,整了整膝上的裙子十指交叉,犀利的目光审视着
这荷兰式花园,一副旁若无人之态,发自蓝色眼眸中的视线
似已投射出数里之遥。
“有烟吗,吉特?”奥黛丽.维恩大声问。
“有啊,给你。”
但奥黛丽并没去接递过来的香烟,甚至好像都没有看
到。她也坐在一张藤椅上,椅子吱吱作响。
(麻烦来了!小心。)
“咱们就从,”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开口,“海伦·洛林的失
踪说起吧。”
周遭这些微小的杂音也煞是怪异——椅子吱吱嘎嘎,麻
雀喋喋不休—一时令他们不胜其扰,不知为何,露台上的
每个人像是都屏住了呼吸。马斯特司探长呆立一阵,随后也
坐下了。
HM.取出一只皮包,从中抽出一根黑雪茄,将头部咬
开,又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将其弹下,再把雪茄放进嘴里。站在
他身后的班森刷的一声,轻车熟路地擦燃一根火柴。
HM深深吸口气,悠悠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
“解开这案子的整个钥匙……谢了,孩子。”
“爵士,您客气了。”
“解开这案子的整个钥匙”HM.继续:“就在于这一位
女孩的内心思维方式,我说的是海伦·洛林。请你们回想一下
海伦,洛林—情感异常丰富,极具想象力,不仅是奥格斯塔
夫人的后人,而且连长相都与她酷似。我请你们用自己的眼
晴去看海伦·洛林,越清晰越好,”他冲着拱门点点头“此时
她说不定就会从那门里现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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