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惊疑地侧过头,想了想,但他最终还是走了。
他走以后,贝拉斯自言自语地说:“嘿,这家伙胆子倒不小!”
说着,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名片,上面印着“文学士年高尔”的字样。
“年高尔不就是罗宾吗?他竟敢大摇大摆地到警局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是真傻呢,还是胆子大?
“嗯,这倒有意思,让我看看他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最后我再揭穿他的老底,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随后,贝拉斯笑着来到会客室。
“咦,这人看着不像罗宾啊!”贝拉斯从会客室的门缝里偷偷看了一阵,产生了这种想法。也难怪,此人身穿一身肮脏的破衣服,头戴一顶满是油腻的礼帽,弓着背,低着头,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手里面还拿着一把土里土气的破纸伞。
不管怎么看,这个老先生都一点儿也不像罗宾。
“不过,我还是要小心,罗宾是一个天才的化装师。”
贝拉斯悄悄地从门口退了回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跟一个职员说:
“你去把会客室的那位客人请到这儿来。不过,此人十分危险,你先召集十二个警察来,在此候命。只要我连接三下电铃,你们就马上冲进来把他抓住。”
“知道了。”
“对了,此人非常凶悍,你们十二人要一起冲进来,用枪对付他。”
“是。”
“好了,你去吧!”
那位职员走了出来,贝拉斯把电铃的按钮藏到桌上的一堆文件里,又把两把手枪插在几本大部头书的夹缝中。
“要是此人真是罗宾,并把密约拿来的话,我就用枪威吓他,把密约没收;如果他没有拿来,我就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
他正在打主意,房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请进!”
贝拉斯说了一声,门开了,年高尔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他睁大两眼,向四下看了看,说:
“贝拉斯先生,我说好昨天把密约拿来的,可是没来得及……”
“这么说,那张密约你真的到手了,年高尔先生?”
“是的,说实在的……我本打算昨天从德贝克手中把那东西拿来,谁知偏偏来不及把他运到巴黎……”
“你说把他运来?难道他是一件行李吗?”
“是的,我把他装在箱子里,用汽车运来,谁知车子出了故障……所以,昨天没来得及把他运来……”
“你说什么?你把他装在箱子里?”贝拉斯大吃了一惊,直盯着年高尔,心想:“像德贝克这么凶恶的人,竟被装在箱子里运到巴黎,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看来,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子,一定是罗宾。”贝拉斯浑身不由得有些打颤。
“我……来不及拿到那张真密约,只好换了个方法。”
年高尔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歪着嘴,口角不断流出口水,无论从哪儿看,都不像是罗宾。
贝拉斯问:“什么方法?”
“拖延刑期啊!当时你也在场吧?”年高尔问。
“是的,我是不能不去的。”
“那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
“什么……?”
“两颗子弹,一弹打死卜先利,一颗打伤监斩官……”
“噢……”贝拉斯大叫一声,站了起来,“是你干的?”
“对不起啊!秘书长……不过,为了拖延时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贝拉斯心想:“这一定是亚森·罗宾。”他装作不知,口中称赞:“年高尔先生,这么好的枪法,我看只有一人能做得到,他就是——亚森……”
年高尔连忙摆手说:“不好意思,也不过是手上的一点小功夫,射击这玩意儿,我少年时就很喜爱。”
他停了停,说:“秘书长,这一次,你一定要向总统去求情。”
“不行,绝对不行!”贝拉斯干脆地说。
“连我拿到了真的联名密约,也不行吗?那我把它拿到报社发表……你对此……有没有关系?”
年高尔有气无力地说。他看了贝拉斯一眼,眼神无比锐利。
贝拉斯愣了愣,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可是,你手上并没有这东西啊!”
“你说什么?你看,印有‘劳伦十字架”的联名密约就在我的口袋里,你信不信?一点也不假。”
“是德贝克亲手交给你的吗?”
“他还是不肯,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就硬夺了过来。”
“用暴力夺来的?”
“那倒也不至于。实话告诉你,德贝克被运到巴黎的过程中,我给他用了迷药,所以一到巴黎,我就动手打开箱益,那时他刚要醒来,我拿了一根长针,对着他的胸口就扎了下去,这一针离心脏只有一点点的距离。刺过这一针后,他就完全醒了。
“我对他说:‘德贝克,你赶快把密约交出来,不然我一针扎穿你的心脏,你就什么都完了。’
“这么一说,这个坏蛋立刻面色发青,汗珠直流……”
“哦,他说了吗?”贝拉斯靠过来,年高尔笑了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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