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你与她的情人关系,你非但没告诉警方,而且在朋友面前也是守口如
瓶。”
罗宾接着说:
“但是,当时古城主人齐布尔夫妇却知道一点你们之间的微妙情感。所以当你
劝奉奥奴兰去较远一些的石墙下表演时,即便那并不是个理想场所,他们也没阻挡,
反而笑眯眯地目送你俩远去。他们了解情人的心情,总想寻找独处的机会,你们不
正是想找一个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吗?
“我知道,你们是藏在树后热吻,是吗?”
侯爵的脸上浮现了青年人的血色,他只点了点头,竟说不出话来了。他眼望那
面石墙,温情脉脉,是在怀念与奥奴兰厮守的幸福时光吧?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刚来到山坡上时,奥奴兰说如果想放声高歌,必须取下项链,让我
代为保管。
“但是,那串项链晶莹剔透,我想象在阳光照射下,会与她的美妙歌声交相辉
映,我不愿让她这么做,她也就没说什么。”
“那么,她唱歌时项链还在吗?”
“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时那歌声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想,其他来宾也与
我的情况相同,谁也没有关注她唱歌时项链还在不在吧!
“她倒在地上后,我奔过去扶起她,只注意到了她的伤口,也无暇顾及项链还
有没有。后来还是一位客人说她的项链没了,我才注意到的。”
“反正,凶手杀死了她以后又飞快地夺去了项链……但是她倒下时,周围根本
没有人!那么,第一个靠近她的人有最大的嫌疑,他也许就在那一刹那间取下了项
链并且放在身上。”
探长盯着侯爵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说出了心里的怀疑,他的话语像冰一样寒冷,
而语气又刚若岩石,十分鲜明地传达着“你就是凶犯”的意思。
侯爵面无人色,不知是由于被人戳穿了阴谋,还是因为失去了爱侣又被诬蔑且
百口莫辩、无可奈何?
一见自己的父亲面色惨白,艾特瓦直吓得浑身颤栗。她以求助、急切的目光盯
着罗宾,盼望他能为父亲解开重围。
罗宾不动声色地说:
“伊利萨白·奥奴兰不是被人谋杀的,项链也没丢。”
罗宾又说出了一个让人惊诧万分的消息。
“倍觉意外吧?事实如此,请跟我来,我让大家看看真凭实据!”
于是,罗宾首先走出客厅,来到院子外头,其他三个人尾随而至。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山丘上时,罗宾问:
“侯爵,你们是在这儿热吻吗?”
侯爵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色,使劲点点头。
“不错,这个地方确实不易让人察觉,她是在这里打算摘下项链交给你吗?
“但是你没有答应,你们便在这儿分开了。那时,她是马上去石墙那儿了吗?”
“不,我从山丘上下来后,扭回头去,还看见她在原地站着。
“我冲她摆摆手,又返回草坪,我不愿意失去倾听她美妙歌声的机缘,因而径
直向前走没有回头。”
“真的吗?”
罗宾轻轻一笑,那笑中似乎含有深意。他观察着四周的风景。
狭小的坡上左右两边遍布岩石,凸起成石墩形状,其中的一个石墩上摆着一个
看上去年代久远的大壶。
罗宾来到大壶边,装作不在意地抚摸了一下。
“这个希腊的旧壶,当时也摆在这儿吗?”
“不错,齐布尔夫妇十分喜好收藏这些古董。”
罗宾用手敲敲壶体。
“真好,多漂亮的容器呀!”
他喃喃自语了一会儿,但离开了那个壶,来到石壁下。
“在这儿吗?奥奴兰是在这个地方倒下的吧?”
“正是!”
“你还记得正确的地点吗?”
侯爵打量着四周,而后抬头看看石墙,又向前走了三两步停住了。
探长也仰头望一望石墙,悄声说:
“如果向上边发射石块……”
“是的,如果从那个角度射击,如果运气好便可以击中目标,而且正在奥奴兰
的额角上边。”
“于是,奥奴兰不清不楚地死去了。”
探长说道。
“那么,石头必定在周围了?”
罗宾也推断道。
这一片地区的石头还不少,有的如岩块一样尖尖的,有的像鹅卵石。
罗宾从地上捡起一颗核桃般大小的黑石头,说:
“就是这个!”
“什么?”
大家都盯着他问道。
“但是,你刚才说奥奴兰的伤不是弹弓所射的?”
探长又气愤不已地质问罗宾。
“对呀,我说过这话。”
“你简直在戏弄我们啊!”
探长动怒了。
“啊,你别发火!奥奴兰确实被这块石头射中了额头,受伤致死。只是,这块
石头却不是从卡休手中射出的,而是由另一个更强大、更有力的隐形工具射出来的。”
“你的鬼话什么时候结束?”
探长心中忿忿不平。
“我所指的隐形工具……”
罗宾右手指向蓝天。
“就是它!”
其余的人顺着罗宾的手,望着初夏的天穹,碧蓝如洗的高空,火热阳光夺人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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