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得贵双手乱摆:“纵然我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儿。”
“心诚则灵。”支助说:“我教你个法儿,准保得手。”
得贵不干。支助不肯放过,借酒遮脸,大谈男女房中事,说到关键处,戛然而止,反催得贵:“今日已晚,贤弟早早回去吧,改日哥哥再讲。”
得贵倒有些恋恋不舍。
两日后,得贵主动上门,去找支助。支助喜不自禁,又讲一遍,到关键处,再度打住。连续几天,讲来讲去,都是老一套,就不更新,且每每关键处猝停,急坏了得贵。
“读万卷事,不如行万里路。”支助故弄玄虚地阴笑道。
“您能说得通俗些么?”得贵瞪着饱含求知欲的双眼,虔诚地仰望支助。
支助手做喇叭,掩住嘴角,凑到得贵耳旁,小声嘀咕一阵,说完咯咯烂笑,并猛拍自个儿大腿,感觉很骇。
“竟是这般做法!”得贵恍然大悟道:“大哥你可亲身做过?”
“笑话。”支助口若悬河地说:“想当年,哥哥万花丛中取淑女贞操,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有这么神?”得贵将信将疑。
“我教你一法子,你回去就试,保管你家大娘投怀送抱。”
“什么法子?”得贵既好奇又害怕,既渴望又心慌。
“现在五月,气候炎热,你晚间睡下,不关房门,并将你那小弟弄硬,若然你家大娘看到,你想,她会怎样?”
“会给我一顿臭骂。”
“真他娘笨。”支助唾沫飞溅地说:“骂就随她骂,下一回,你仍如法炮制,三番五次,她定然动心,把持不住,将你拿下。”
“这成吗?”得贵心悬到嗓子眼儿,喃喃道:“不可能吧?”
“照我所言,定然成事。”支助喝了口茶,说:“如若不成,你左右开弓,抽我一千四百个大嘴巴。”
得贵心慌意乱地跑回府邸,晚上也没吃,倒在凉炕上,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欲望和理性打架,后者输了。
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夜间,得贵果如支助所言,大开房门,四仰八叉横躺在床,挺着根肉蜡烛,展示人体艺术。
邵氏有个习惯,每晚要提着灯笼,同秀姑把府中房门照看一遍,没关严的都关严实。这日夜里,亦是如此,两个妇人,巡视到得贵房间,只见房门敞开,得贵本人,摆个触目惊心的“太”字,呼呼酣睡。
“呀!”秀姑惊得差点儿扔下手中灯笼。
邵氏到底是过来人,见过真钢,虽也惊诧,但能稳住,只是叱骂:“狗奴才,越发没个规矩,赤条条睡着,像什么样子!”
骂过了,又不忍,叫秀姑找了一条薄被,给得贵搭上。
秀姑见了鬼似的,不敢靠近,离一丈远将薄被扔过去,只盖到得贵双腿之间,远远看去,恰似一帐篷。
翌日天明。
邵氏叫来得贵,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又动用家法,拿戒尺打其手心数十下。打了骂了,也就罢了。说起来,得贵年已二十,早该打发出门。只是家中买办采购,劳力之事,没个男人不成,加之得贵自幼跟随,又粗蠢老实,并无坏心,也就一留再留。
哪知这成年的得贵,幕后有人操纵,现已是上头老实,下头潮湿。一扭脸儿,得贵肿着双手,就去找支助理论,进门便指着支助抱怨:“我真想抽你大嘴巴,可我手疼,抽不动。”
支助听得贵把事儿说完,轻率而不在意地一拍得贵肩膀:“兄弟,这就对了!”
得贵一头雾水。
“打在你手,疼在她心。”支助苦口婆心地分析道:“夜间,她给你盖上被子,说明她有恻隐之心;早上,她打你手心,是恨之切,爱之深。你按我说,再干一回,你家大娘必然不会打你。”
“要再打我怎么办?”得贵心有余悸地问。
“她再打你,你把我抽成一胖子。”
得贵也心有不甘。人就这样,坏事不干便罢,一旦干起来,不达目的,难以收手。
第二夜,得贵再造人体艺术。恰好,秀姑亲戚来了,小腹疼痛,邵氏弄碗红糖水,喂她喝下,让她下睡。自己打着灯笼去照门。心里也想看看得贵是否听话,白日教训他一顿,打肿了手,想必是不敢再犯了。
哪知,走到得贵房前,又见门开着,手提灯笼,往里一照——昨日一幕活生生重现。
邵氏咬咬嘴唇,走近得贵,拉过蜷缩床角的被子,还没盖上,邵氏不自觉地瞄一眼得贵的宝贝,光滑圆润,挺拔锋利;如一杆金枪,昂然不倒。
如此绝妙的昂立一号,得什么样的枪套才能与之匹配啊!
一些欲望由心底最深处泛起,往昔的情欲记忆刹那苏醒,动物凶猛!
【3】
晨曦光线由窗棂缝隙间,射入室内,无数尘埃颗粒在光束中翻滚、跳跃。
得贵睡醒一觉,翻了个身,感觉被子在身上,肉蜡肥了一圈,伸手摸两把,心里满不是滋味儿。没精打采起来,晕头晕脑下床,套上布鞋,迈步出门,来到外面,邵氏没事儿人似的,淡淡看他一眼,不声不响,低头继续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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