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带她到这儿来!”
时间不大,伯那邦刑警把一个身高体大的中年妇女带了进来。这个女人脸色红润,头发乌黑,一双褐色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绝对不像是刚从麻醉中醒来的样子。
乍看上去,很像一个中等收入家庭的主妇。
见此,公爵不禁暗暗想道:把这样一位慈善的女人当成罗宾的同谋,这是倍休的错误估计,他最终肯定会失败的。
辟克娣娃跟着刑警走进屋里,立刻就讲了起来:
“这位刑警先生催得非常急,我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到这儿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天夜里,突然闯进来一帮强盗,我被他们捆了起来,他们用一块手帕捂在我的鼻子上,手帕上有一种怪味儿。这之后,我就穿着这身衣服睡着了,不知道以后发生了些什么事。实在是可怕至极,都快把我吓死了,我从未见过那样令人恐惧的强盗。”
“总共有多少个强盗?辟克娣娃!”倍休问道。
“最少也有12个,整个寓所里都有人在叫喊,到处都是强盗。我听到声音后,非常吃惊,下楼一看,才知道发生了这种情况。我连忙走出这个房间的门外,当我走到楼梯中部的拐弯处时,我突然觉得身后有一个人向我扑来,并使劲儿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险些断了气。我想,可能是因为我高声叫喊,他才来掐我的脖子的吧。”
“你看见那个人的面孔了吗?”
“没有。假如我看见了,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能认出来的。”
“客厅里不是亮着灯了吗?难道一个也没有看清?”倍休的询问表面上非常简单,但个个击中问题的要害。
“这个……的确是亮着灯,可是,他们的面孔都蒙上了呀!”
辟克娣娃的说法,已经出现了紊乱,连在一旁听着的公爵都微微笑了,而倍休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不!他应该注意到了,只是佯装没注意罢了。
“是这样吗?坐下谈吧!别累着。”
“非常感谢!”在倍休的对面,辟克娣娃坐了下来。
“但是,辟克娣娃,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在屋顶上开着天窗的那一间房子里休息的吗?”
倍休的盘问突然改变了方向。他改变成这样一种方式,意在借对方不太注意之时,把盘问的锐气,转向一个不被人预先感知的方向去。这时,辟克娣娃的脸上出现了惊慌之色。
“是,是这样,这又怎么啦?”
“我们只要求你回答问题。你在那间房子里睡觉时,有没有听到屋顶上有什么动静?”
“你指的是屋顶上?是否有声音?屋顶上没有声音的!”
“真的没有听到声音吗?”
“没错儿,只听到了楼下的声音。”
“是吗?这么说,你下楼去,是想看看是什么声音,就在楼梯中部拐弯处被人掐住脖子后拖到了这个房间里来了?”
“没错儿,的确是这样。”
“可是,像你这么健壮的身体,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
倍休看着辟克娣娃那副胖硕的身躯,微笑着继续说:
“我们在壁炉里发现你以后,是由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费了很大劲儿才把你抬到椅子上来的呀。”
“噢,原来如此。当时,我被四个强盗拉扯着,我便拼命地挣扎,两只脚乱踢乱踹,最少有两个强盗的脚骨被我踢上了,至今可能还有伤痕呢!”
“也许是这样吧!假如是被你踢上的话,那倒是一个非常好的证据;我们捕到可疑的人之后,只需查看一下他们的脚骨不就非常清楚了吗?可是,在那四个人拉扯的你时候,其他的人是在四周围着吗?”
“不是的。那些人都很忙,而且并不是都在做一件事。”
“他们在忙什么?”
“他们把墙上的画框子都取了下来,然后,顺着窗子外面的梯子运走了。”
听她这么说,倍休的两眼猛然放出光芒,并朝公爵使了一个眼色。可是,由于公爵正在全神贯注地听他们的问答,所以对此丝毫没有反应。
“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把画框子从墙上取下来搬到窗子旁边的时候,是直接送过去,还是另外有人在那儿接着然后再传下去呢?”
辟克娣娃沉思了一会儿,又朝公爵看了看,才说:
“我是这样记得的,取下画框子的人直接将画框拿下梯子去的。”
“你的话都是真的吗?有没有记得不准确的地方?”倍休一边更进一步地紧盯着问,一边点着头。
“这都是事实,我说谎有什么好处吗?”
虽然她说的非常坚决,可是,脸上已经现出惊慌的表情。对于这一反应,那位敏感的公爵好像并没有察觉,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谁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当然,你没有必要捏造谎言,而且,你似乎也不想那么做。那好,我再来问问你,在那以后你去哪儿了?”
“那四个强盗把我抬到了屏风后面。”
“不,我的意思是,一开始被他们抬进这个房间时。”
“就是靠在进来的那个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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