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屏风在哪儿摆着?是不是就在大壁炉的前头?”
“不在那儿,而是在壁炉的左侧。”
“好吧,我们把它摆一摆,看看究竟是摆在多远处。”
辟克娣娃站在身来,倍休也上去帮忙,把屏风移到了壁炉的左侧。之后,倍休倒退了两三步远,看着屏风说:
“我很想把这个屏风的四角的位置在地毯上做上标记,可是,我没有粉笔。啊!
辟克娣娃,你常常做衣服吗?”
“是的,有时,我也帮那个女仆做一点儿裁缝活儿。”
“那么,你肯定会有裁缝用的画粉片了。”
“有,我经常带着它。”
说着,辟克娣娃把手伸进衣袋里。但是,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么,“啊”地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神色极为慌张,环视了一下四周,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儿血色。
“我,我在胡说些什么?”她的声音发起抖来,而且变得嘶哑了,“我身边没有画粉片了,前几天就用完了。”
“把衣袋里的东西摸出来看一看!”
这时,倍休的语气已经没有了温和,变得异常严厉起来,他脸上也没有了笑容,两只眼睛射出两道凶光。
“不,不,我身上没有画粉片了。”辟克娣娃颤抖着说道。
突然,倍休猛地扑了上去,右手按住她,左手伸进了她的衣袋里。
“放开手,放开手,非常痛呀!”
辟克娣娃一边喊着一边使劲儿挣扎。此刻,倍休一把将她推到旁边,又往后退了几步,高声问道:
“这是什么?”
倍休将夹在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一个蓝色画粉片,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个画粉片的颜色,与罗宾签在原先挂名画的墙面上的名字的颜色完全相同。
但是,此时的辟克娣娃不仅没有面露羞愧之色,反而挺起了胸脯,睁大了眼睛,毫不在意地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女管家身上带了做衣服用的画粉片,竟被刑警非常野蛮地夺了去,真是令人不解。”
她大声地抗议着,公爵面带惊讶地望着她,倍休也感到始料不及。
“我的这种做法是否正确,应该让检察官做出评判,如果你想申辩,可以去找检察官讲清楚。”
说完,倍休把走廊里的伯那邦刑警叫了过来,命令道:
“那辆用于押解的马车到了以后,先把这个女人送到分署去。”
“我没有犯罪!我是清白无辜的!难道我把裁缝用的画粉片放在衣袋里,就构成了犯罪吗?”
“你去跟检察官说好了,和我吵破了天也没有用!依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一趟吧!”
倍休非常冷淡地对她说,辟克娣娃瞪着大眼睛盯着他,又转头看了看公爵,才挺着胸脯跟着刑警安静地走了。
“您瞧,我们终于找出了一个嫌疑分子。”倍休得意洋洋地说。
“您根据什么把她抓起来?有她犯罪的证据吗?”
“有的,这个画粉片不就是证据吗?它与罗宾留在墙上的签名所用的是同一种颜色的画粉片。那个女人藏着它,绝对可疑,这肯定是罗宾签名时用的,一定是这样。”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不管是谁,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时,肯定会认为她是世界上最诚实、绝对不会说谎的人。”
“正因为这一点,使您对罗宾这个人没有一个较为透彻的认识。在罗宾这家伙身上,具有一种非常强的同时又是令人费解的男性魅力,每一个女人都甘心情愿地支持他、保护他。为了罗宾,她们情愿帮他做一切事,哪怕是坏事。罗宾在女人们中间特别有影响。以前,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各尼帕刑警头一回抓到罗宾,是航行于大西洋上的朴洛般斯号驶入纽约港时。在当时船上的乘客中,有一个表面上既漂亮又开朗的女人,居然给罗宾提供了巨大的帮助。罗宾盗取了佳兰夫人的很多珠宝,打算运到美国去。在整个路途中,都是那个女人在替他保管,而且,即使罗宾在船上所窃取的价值超过2万法郎的东西,也是由她收藏的。”
“是不是那个女人在很久以前就与罗宾相识了?”
“不是的,他们是在船上才认识的。罗宾这小子的确叫人不可思议,他属于那种会让女人们一见钟情的男人。对于女人来说,他有巨大的吸引力。”
“他为什么如此受欢迎?”
“这是因为他虽然经常做一些不法勾当,可是,他也特别同情那些贫困及遭遇不幸的人们,尤其是对于女人,他有一种格外的同情。”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倍休走过去把话筒拿起。
“喂,喂,啊,就因为排得靠后吗?非常感谢……喂喂,是夏木拉斯城堡吗?……
我想让那个花匠过来一下……怎么?没在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是吗?好吧,他回来后,请转告他,让他立刻给巴黎莫尔顿先生的寓所打电话……啊,我是刑事组长倍休……倍……休……是的……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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