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职责就是侦探,对其他任何人都要持怀疑的态度。可是,公爵是贵族出身,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自然不会无凭无据地怀疑别人,也不会想到别人会怀疑他。
“公爵的为人,是那种心地纯朴、毫无邪念的类型。相比较之下,自己倒真有些龌龊了。”
看到公爵那么坦然自若,倍休从内心里感到了一丝愧疚。
“夏洛力是罗宾装扮成的,花匠所说的,很可能不可信。因为,假如夏洛力就是罗宾本人,我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潜入温室的,但是,可想而知,他要瞒过那个花匠的耳目,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首先,那两部汽车和这个寓所的大门钥匙,不是被夏洛力盗走了吗?那个夏洛力肯定是罗宾,那几个所谓的儿子一定是罗宾的手下。其中一定有人就在这个寓所里藏着,随时搜集情报,并立即送交罗宾,这是完全可能的事。
“以前,罗宾曾经假扮警察厅长,肆意派遣警察,是一个胆量超人的怪盗。既然如此,他的手下人扮成刑警或警察,也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噢,想起来了,罗宾的手下人一定是混进了现在负责戒备这个寓所的刑警和警察里面。第一,对荞齐和伯那邦这两个刑警,也要仔细观察。”
想到这儿,倍休忽然明白了。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伯那邦刑警走了进来。
“怎么样?伯那邦,有新的收获吗?”
倍休的眼光里充满了怀疑神色,恐怕伯那邦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遭到了怀疑。
“我已经把辟克娣娃的卧室非常彻底地搜查了一遍了,这其中值得注意的,只有这本摆在梳妆台上的旧祈祷书。上一次搜查时,以为它不过是一本最普通的书而已,所以把它忽略了。”
“为什么说它值得注意?”
倍休把那本书放在手掌上,似乎在称它有多重。
“这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我以为,可以把它作为画像或剪辑照片时的参考。您瞧,就是这一张。”
“噢,是这个。”倍休从书里把照片拿了出来。
“可能是七八年前的照片了,已经非常模糊了。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倍休把眼睛睁得很大,说道。
照片上的辟克娣娃身着华丽的服装,可能正在参加星期天教堂举行的礼拜活动。
在她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那儿。
倍休的眼睛死死地注视着那个少年的脸。他手里拿着那个已经模糊不清的照片,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异常细致地观察着。
“谁的照片?”公爵也凑了过来。
“是一张有些褪色的照片,可是,还能看清照片中的人的大致轮廓。里面的年轻女子肯定是辟克娣娃,虽然那时比现在苗条多了,但那眼睛、眉毛与现在完全一样。站在她身旁的那个少年是什么人?是她的弟弟吗?或者是她的儿子?”
“辟克娣娃并没有出嫁过呀!”
“这么说,就不是她的儿子了,可是,您瞧,这个少年的眼睛、嘴巴和……,是不是与辟克娣娃毫无二致?”
“经你这么一提醒,好像真是有点儿……”
倍休突然插话道:
“公爵,您仔细看看这个少年,和您在城堡里所见的夏洛力的儿子们比较一下,是不是有和其中一个长相相同的?”
“啊,的确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这个少年很可能就是化装后藏在寓所里的那个内线。好吧,明天我们要彻底搜查一遍,从顶楼直到地下室。”
这时,大厅里有许多人在说话,并响起一阵笑声。
“啊,可能是莫尔顿先生的客人们正要离去,我要去招呼一下。
说完,公爵走了出去,而倍休仍然在盯着那张照片。
公爵走进大厅时,莫尔顿和他的女儿吉莫娜正在往外送客人。
公爵和他们打过招呼,并一块儿送到大门口。莫尔顿看着客人上了车,马上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吉莫娜对公爵说:
“今天晚上,我要与父亲一起去理枝住。由于恐怕罗宾那伙人会突然闯进来,爸爸不想让我呆在寓所里。当然,如果罗宾真的敢来,倍休先生和他那些非常有本事的部下,肯定不会让他们逃掉的。现在,寓所里有许多刑警戒备着,假如罗宾那一帮人果真来了,很可能会发生巨大的混乱,我可受不了那种情形。”
“这么说,你也认为罗宾肯定会来?”
“我不敢肯定,但我真的很害怕。”
没有什么教养的吉莫娜,说起话来也显得十分世俗。
“绝对不必害怕,那只是一封恐吓性的电报,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人罢了。在你看来,罗宾真的会在今天夜里来偷那顶宝冠吗?假如他真心要来的话,肯定会在人们没有防备的时候来,哪能事先通知哪?如果事先通知了,这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不等于让对方戒备好以待他来吗?”
“可是,我们必须防备万一呀。听别人说,罗宾现在已经变成一个非常凶残的怪盗了。在三年以前,他还没有这么坏,可最近以来,他的作案手段非常下流,已经毫无人性可言,我恨透了罗宾了。现在,我要回房间里去再穿上一件毛皮的外套,然后再与爸爸一起到理枝去,随身用品已经让侍女依尔莫准备好了,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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