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莫易问。
“先找,再挖。”杨致说。
莫易拿出早已备好的电筒,两人开始搜寻王婆的祖坟,坟茔已经干瘪的很难看,要不是坟前立着两块小石碑,可能还真认不出这地下葬着死人。围着坟包仔细的搜寻了一次,却毫无任何发现。
“是不是王婆把蛊坛放在坟里面?”莫易问。
“这个应该不可能。”杨致否认道,“既然看不到,就只能探了。”
见那坟前都是沙土,杨致从路边捡来一根木棍,在坟前的空地上不住的敲打,莫易见状,赶紧效仿,探到中间的那座坟包的时候,莫易突然看到坟前的泥巴,仿佛有翻动过的痕迹。
当下笑了笑,说:“就是这里了,杨致。”
两人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会,杨致示意莫易退后,拿起木棍往泥巴下面插去。只听到几声砰砰的回响,木棍仿佛撞到了什么木质东西。
“果然是这里,我们先把蛊坛给弄出来,我想,蛊坛肯定用什么东西装着,如果是这样的话,记住,千万别打开。”杨致叮嘱道。
莫易点点头,二话不说便准备用手开始挖泥巴,刚一下手,猛然看到就在面前不远处的小石碑,当下把手缩了回来,说:“我们这么做,有没有挖别人祖坟的嫌疑?这可是伤阴德的事情。”
“怕个毛,赶紧挖。挖出来拿走,省的夜长梦多。”杨致褥起衣袖,也不管莫易一脸的惊愕,直把那泥巴嚯嚯几下挖出一个小坑,便见泥巴下面露出一块小木板来。
“终于找到了。”杨致兴奋的说道,这才发现指甲已经挖崩了几块。
“是么?你找到什么了?”
“蛊坛啊。”杨致随口答道,刚一说完,猛觉得刚才那句话好像不是从莫易口里蹦出来的。
莫易木木的转身看去,只见在他俩身后的不远处,一个满头银发的驼背婆婆,正拄着拐杖,一声不响的看着他俩。
“王婆。”莫易支支吾吾的说,“你是真王婆吗?”
王婆没有答话,只是一步步的往他俩走近,杨致见状,喊道:“莫易你快挖,我的手受伤了,千万不能让这老婆子靠近。”
莫易不敢耽搁,张开双手对准泥土一阵乱掏,很快,一个方形的木箱子,开始现出大半个轮廓来。
“我警告你,王婆。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会用棒子打你的。”杨致瞪着双眼厉声喝道,“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几天,我总觉得不安,看来,就是你们这两个狗崽子害的。”王婆阴阴的看着杨致,说,“给人放一次,可以保我三年无病,你们俩,可以保我六年无病。”
“我才不怕你,只要不被你接触到。”杨致把木棍嚯嚯舞动了几下,冷笑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你没靠近我之前,你就已经倒下了。”
王婆显然没有害怕,她仍然在往二人慢慢靠近,口中沉声说:“你以为,我一定要接触到你,才能对你施蛊?”
莫易知道,这老婆子不是说着玩的,他更清楚,只有把蛊坛挖出来,才能逼迫她停住脚步,并获得让她救治小水的条件。
当下有如发疯一般没命的狂挖,也不管指甲受伤崩塌,揭开一块覆盖在上面的木板后,总算用一双血淋淋的手把那下面的木箱子托到了胸前。
“那你怕不怕我把蛊坛摔烂?”莫易红着眼睛看向王婆,怒吼道,“你把龙德政困在这小山沟里,本已违反常理,可你为什么还要对小水下手,她没得罪你吧?”
王婆好像生怕莫易把那木箱子就地摔烂,她停下脚步,幽幽的凄声说:“有些事情,你们是无法理解的。你以为我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冷眼、咒骂和仇恨之下么?你以为我我想一辈子孤单一人,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么?我并没有害过一个人,为什么你们总要这么针对我,为什么?把我的蛊坛还给我,还给我好吗?莫易。”
见她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莫易的语气也软了下来:“还你蛊坛可以,但是,你要治好小水的病,要放龙德政走,否则,我是不会答应的。”
王婆听罢,全身突然不住的抖动起来,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样子,她睁大了眼睛望向莫易,呢喃自语道:“谁也不能带走阿政,谁也不能带走阿政,阿政是老天赐给我的……”
“她疯了么?”杨正愣愣的看着王婆。
“你们休想带走阿政,还我蛊坛来,否则,我和你们同归于尽,有你们三人陪葬,我怕什么?我只要我的阿政好好的,只要阿政好好的,呵呵,呵呵呵……”王婆竟然不在顾忌蛊坛,说罢,丢掉拐杖,伸着双手有如厉鬼一样往莫易两人走去。
坟包附近,倏地变得阴气森森,那披头散发的王婆,仿佛被鬼魂附体了一样,她周身透着邪气,俨然已经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莫易大骇,竟是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一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霎时便袭遍了全身。
杨致挥着木棒不住的往后倒退,一时间却下不了手,眼见得王婆就要靠近,突然,他看到龙德政从沟中走出来,凄声喊道:“老婆子,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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