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火车上乞讨,不全是为了生活,还想多有些对儿子怀念吧?”我轻声询问道。
“是的,我总有一种感觉,儿子没死,还能够在列车上见他一面。”说着老头拿出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长得很俊秀,尤其是那张脸,非常的白,就像我梦里的见到的那个男子——差点留下我和叶子性命的那个男子。
我深吸口气,让自己的不安平静下来,对乞讨老头劝道:“还是离开铁路吧,否则你会一直活在痛苦的回忆中,如果你儿子没死,他一定会去家里找你的,如果……万一他不在了,你这样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在车上乞讨,不值得。”
“后生啊,谢谢你,我也想过回去,但是却心有不甘,所以能撑一天是一天,直到走不动了,没人施舍的时候,我就再回家。”说完站起身,蹒跚地走了,没有再打开音响唱歌乞讨。
车厢里那些窥视的乘客很是失望,大抵是没料到老头只坐了一会就离开,没有出现他们期望的那种认亲或者争吵的场面,全都又坐到了自己位置上,继续昏睡。
看看手机,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再有几个小时就要到达丹城了,对叶子丢下句:“我去洗把脸,回来再跟你说经过。”后朝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里有人,我只好站在两节车厢间等待,冷风吹在脸上,人也清醒了许多,几分钟后有点纳闷,轻轻扣了扣门板:“里面的,能不能快点?”
“知道了,马上就好!”里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让我怀疑起来,是不是先前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这种女人最麻烦了,看来还是再等一会吧!
我无奈地叹口气,闲着无聊,用手抠起车厢的铁壁,没想到铁皮上的漆很脆薄,一触碰就掉下来大块,担心列车员罚我钱,我赶紧收手,眼睛却发觉掉漆的地方有些不对劲,里面并不是常见的白色铁板。
凑上去仔细一瞅,竟然还有一层绿色的斑驳老漆,看来应该是回收利用的老车皮,连接处的光滑磨损验证了我猜想,看来这节车厢的确是用绿皮车厢改装的。
我想起了二十五年前,那时候的列车应该基本上都是绿皮吧,也联想到了先前的噩梦,或许这其中真地有某种联系:如果现在的这节车厢,就是二十五年前出事火车的末端车厢,那一切似乎就有些合理了,只是有些遗憾,乞讨的大爷估计永远不会知道,他那个白脸的儿子早就死了,而且死的像猪一样……
“催什么催!催命鬼啊?!”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果真是浓妆艳抹的那位,对着我一边训斥,一边提着裤子,随后大大咧咧地走了,连便池都没有冲!
我无奈摇了下头,看来修养真的与长相和钱财没关系,不对,有时候也有关系,只不过是反比关系。也不知道前面这位大姐吃了啥,连着冲了两次,粪便都没有下去,水倒是已经溢满。
本来我只是洗把脸,最多放放水,不用理这种状况,但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担心后来人将这一切归咎与我,被别人背后咒骂的情景我是不愿意接受,虽然感觉有点倒霉,但也只好替浓妆艳抹的女子背黑锅,抄起角落里的拖把,掉过头来朝水池中捣去。
突然,手里的杆子传来异样的感觉,似乎触碰到了一个圆咕噜,第一反应就是电影常出现的场景,人体的藏毒排了出来,尤其浓妆艳抹女子长时间呆在里面,更加重了我的狐疑。
犹豫了几秒钟,我扔掉了拖把,牙关紧咬,一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伸进了便池中,在一坨坨软绵绵的那啥中,摸索起来,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别提多恶心了,算了,不说了!还好很快就摸到了那个球形的东西,将它捞了出来。便池没了阻挡,水和粪便飞速地抽了下去。
望着手里橘子般大下的圆球,不由得一阵瞎想:这么大个,如果真是那女人排下来的,她还真是不简单呢!嘻嘻……
掂了掂手里的圆球,非常轻,似乎并没有装多重的东西,而且里面有沙沙的声音传出,心里不由得一阵狐疑,忙双手一转拧了开。
里面并没有什么毒品,而是一份折叠的纸张,打开一瞅,写着一行话:此去丹城凶多吉少,勿信他人,珍重!
字迹十分潦草,让我怀疑是书写人用左手写的,故意不让人追查出来,从内容看,显然是留给我的,再三审视了会,将纸张撕了扔进马桶,用水冲走。
之后使劲搓了搓手,抹了把脸匆匆开门,对等在外面的人歉意笑了下,惘然地朝座位走去,脑子里不停地思忖着,纸张是浓妆艳抹女人留下的无疑,但她究竟是谁?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提醒我呢……?
正走着,衣角突然被人抓住了,晃了下后扭头一瞅,是叶子。
“大哥,位置在这呢,你是要去哪里啊?”她略带调侃地问道。
第665章 女秘书
可不是吗,心里琢磨着事,连座位都走过了,要不是叶子拉住我,还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忙尴尬一笑:“走得太急了,以为没到呢!”说完退后两步坐到位子上。
“刚才一脸的沉重,想什么心事呢?”叶子盯着我好奇地询问起来。
“我……”刚想要告诉叶子在洗手间里发现圆球的经过,但随即想起里面纸张上的话语,勿信他人,踟蹰了一下改了口,“我能想啥事,不过是担忧这次的丹城之行罢了,也不知道你爸为何要火急火燎地让我一个人过去,真是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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