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听元绶这么说,立马明白过来,也安慰秋叶道:“这一切都是命,没有办法,我们若能找到真凶,就是对灵儿最好的安慰了。”
原来这深夜的二十三点到第二天一点就是两天相交的时刻便是子时,这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而阴历七月十五,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鬼节,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一天,而遇害的女子又都是那七月十四深夜到七月十五凌晨这段时间出生的,算是至阴之命。
世间万物皆有阴阳。山为阳,水为阴,男为阳,女为阴,女子本就是阴柔体质,又出生在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时刻,彼时鬼门大开,人世间愁云惨雾笼罩,一生注定要有太多坎坷。
召南问道:“以五行方式取这些至阴女子的性命,这是在练什么呢?”
“我们正统修行从没有这样的法门,不过我听说有一种法术,摄人魂魄练上三十六年,得一仙丹可长生不老。若是取至阴之体的,应该能催化功力。”
长生不老!古往今来,人最大的追求除了富贵功名便是长生不老。在八月十五挑至阴之命的女子下手,取走魂魄,只为了长生不老。
叶限将烟按在石桌上,脸上现出愤然之色:“太可恶了,为了一己之欲,无端害人性命。”
叶限纤长的手指按在那烟蒂上,手指雪白,尽头是饱满的指甲,鲜红欲滴。元绶为免尴尬,一直装作看那纸盯着桌面,此刻看着那手,那指甲,再想到那人盈盈一握的腰,隔着衣服的滑腻绵软,心神一荡,耳根子微微透出红色。
大家的思绪都集中在这连环案子里,唯有秋叶修行多年,对人的气息格外敏感,他察觉到元绶忽然间气息不问,心神荡漾,在看他低着头,耳边现出绯红,心里明白几分,只暗暗叹口气,希望师弟能离情断爱,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
“灵儿姑娘说她被困在井中,始终不能上山,莫非那凶手就在山上?”召南问。
“我派弟子是万万不能做这等事的。”元绶和秋叶齐齐摇头。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俗话说家大业大祸患也大,你们就这般笃定自己内部没有邪门歪道,那么沪城那个……”
叶限说道最后,故意拉长调子。
“那是我派弃徒,早被逐出我派。”元绶斟酌着说道,“现在我派是没有这等弟子的。”
“哼,谁信啊。这什么五行,什么阴阳,十五,怎么看都像是你们这些修行之人搞的鬼,这镇子就你们武当在这,不是你们的人做的还能有谁。怪不得灵儿口口声声说推她下井的是秋叶老道,果然啊,一定是穿道袍一身香烛气味的人。”
叶限如何能放过攻击他们的好机会。
小武哎呀一声:“那个人!土地庙那个庙祝!他最可疑!就是中营盘山后的那个土地庙。”
秋叶疑惑地问:“土地庙还有庙祝?我怎么不知道?”
“你早都不问世事,哪里知道这些,那庙祝是……”
老贾说到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声音发抖,眼睛发直:“那庙祝是二十二年前的春天来这里的!”
也就是灵儿遇害那年的春天,灵儿是秋天遇害的!
果然啊。
叶限和召南对视一眼,都认定这其中必有玄机。
元绶在一边,看到旁边两人相视而笑,极为默契,心里有些腻歪,哼了一声:“那等小庙,能有什么高人,若是真道行高深,也不至于这二十多年默默无闻。”
小武心想不对啊,师兄你上次不是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怎么这会又瞧不起那庙祝了。
“前天,中营盘的人还请那庙祝去做法,我亲耳听到那人说灵儿的魂魄不在井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武继续讲道。
“看来要好好会会那牛鼻子道士。”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小武听叶限叫道士牛鼻子,很是不悦,急忙看向秋叶和元绶,两人脸色倒是波澜不惊。
“也许灵儿说错了,她的魂灵不是不能上山,而是被困在中营盘。”
叶限猜想。
召南有些惋惜:“可惜,墩子没来,否则一定能知道那庙祝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这次出远门,带墩子诸多不便,将墩子和初七都留在未寒时看店。
第十九章 一探土地庙
这县城几乎每个村子都有土地庙,这时一种朴素的信仰,每年丰收过后都要去给土地爷爷土地奶奶上香,祈祷风调雨顺,希望来年有个好年景。多收那么三五斗。
土地庙遍地开花,每年村民也只有在农时想起来,偶尔也有家里有点什么事,临时烧香抱佛,跑村里土地庙供上碗饭,插上根筷子,最后也都进了野猫的嘴。土地庙的神像在平常的日子就是小孩子的玩物,淘气的小孩子大摇大摆往神像肩膀一骑,装扮起了土地老爷,玩土地老爷娶亲的游戏,下面一群小孩喊着叫着闹着,若是招来大人又是一番追打:“小兔崽子,反天了你们。”
孩子们一哄而散,可以后还是继续这样闹,因此这土地庙在乡下总是破破烂烂。
中营盘的这间土地庙明显整洁很多,至少土地爷爷土地奶奶脸上一个物件也不缺,供桌上没躺着臭烘烘的要饭花子。甚至还擦的很干净,不见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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