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羽东却并没有在意老顾的不正经,而是站起身,对他们十分认真的正色说道:“如果这里的白骨全部都是当年的苦役,那怎么会有女人?”
“……”这似乎确实是个问题。搬砖运瓦的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招百十来个姑娘来干。那这是……
“这是人祭,这里有东西……”墨裳简单的说出了那么一句令所有人都顿觉毛骨悚然的话!
看着秦震他们瞪大的眼睛,羽东理性的分析道:“之前那堆积的白骨由于数量太大而无法辨别,现在看这些较少的骨骸才发现,他们的死法都不一样。而且大部分都是年轻女子。秦始皇就算是再暴戾专横,他也不可能在一个只藏了个宝贝的地方就殉了那么多女子,这根本就说不通。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有东西需要祭祀,而且还是大规模的人祭。”
“你、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死法都不一样?这、这都死了两千多年了,乱七八糟的堆在一块儿,你还能看出他们是怎么死的??”秦震无法置信的看着羽东。
羽东四下找了找,然后挑了个合适的“范例”,招呼过秦震对他说道:“你看,这个女人的颅骨天灵盖位置有破损,而且头骨呈黑色。她的死法很痛苦,是在活着的时候,割开头顶的头皮,然后往里灌水银。”
秦震听的不禁感觉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自在!他无法想象在活着的时候割开头皮往里面灌水银是怎样残酷的一种痛苦!
不过羽东说这些的时候,倒是显得很自然。就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法医,看任何死状的尸体都依旧是面不改色、淡定从容。
这时候羽东又指着角落里一堆比较“碎”的骨头说道:“看来这里当初还真是如地狱一般的景象,你看那堆骨头,从骨节的扭曲和分散来看,那是被分成了几块扔进来的。死法应该是传说中的车裂。”
秦震听的又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五马分尸这个词,在他的意识里应该只是一个词,没有具体的画面和印象。
还没缓过劲儿来,羽东却又指着另外一具较长的白骨说:“这是个男人,腰椎骨整齐断裂,死于腰斩。大秦丞相李斯,也是死于这种刑罚的。”
秦震倒是听说过李斯的死法,他可是秦朝的大政治家,而且他的政治主张对后世有着深远的影响。只不过他在秦始皇死后,与赵高合谋逼死了秦始皇本立的长子扶苏,帮助那该死的胡亥登上了王位。可见,千古一帝又如何?一旦撒手人寰,一切权利就成了过眼云烟。甚至,连自己的王位要传给哪个儿子,都不是自己说了算了。
后来,赵高在咸阳的闹市中腰斩了李斯,并且诛杀了他三族。这也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了吧。
第五十一章 大秦帝国
所以,秦震对李斯的腰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可是当他看着眼前这具被腰斩的骸骨时,却感到了一阵不寒而栗。
这碣石的内部除了赶山鞭以外,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东西在守着赶山鞭?竟然值得秦始皇如此残暴的将那么多活人或死人以不同的形式祭给它??
不管那是什么,秦震总觉得那东西最后都会成为它们的劲敌!见过了那么多诡异难解的事情,现在就算是有什么怪物活了两千两百年,秦震也不会觉得大惊小怪了。
只是这意味着他们将面临很大的危险……那赶山鞭,没那么容易能到手。
这时,羽东在另一具白骨前站住了,并且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倒是引起了秦震的注意,因为这里白骨如山,死法还都如此惨烈,可羽东却从始至终也没有这样叹息过。那具白骨有什么不同?能让一直都波澜不惊的他,忽然深深的感叹了起来?
“怎么了?”秦震走到羽东的身边问着。
羽东微微的摇了摇头,轻皱着眉说道:“这是一个孕妇,死法是刳剔……”
秦震听后不禁大惊失色:“那是殷纣王才会干的暴虐之事,秦始皇到底是怎么了??为了一个赶山鞭,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所谓刳剔,就是在孕妇活着的时候,开膛破腹把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这样的杀祭,最邪异。也最灵验。
墨子曾说:昔者殷王纣贵为天子,富有天下,上诟天侮鬼,下殃傲天下之万民,播弃黎老,贼诛孩子,楚毒无罪,刳剔孕妇,庶旧鳏寡……
秦震觉得,秦始皇纵然也有过暴政的行为。但是绝对不会像殷纣王那样“醢九侯、脯鄂侯”般昏庸无道。
这时候墨裳在一旁轻声说道:“这也不一定是秦皇本意。这里镇守赶山鞭的东西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既然是神物,也就一定会由那些术士全权掌管了。说实话,我觉得秦始皇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做。而且你们从这甬道的石路、墙壁应该能看得出来。如果这里是祭葬坑。那就不应该还铺路修墙。葬坑就该有个葬坑的样子才对。”
“那就是说……”秦震似乎明白了墨裳的意思,秦始皇错信方士,就好像让那徐福大包大揽的去寻仙一样。这里的事情。他未必真的全都清楚。
“就是说某些方士被坑杀是应该的。”墨裳冷声接道。
据羽东给他们介绍说,这里的祭祀是很奇怪的一种方式。好像是在整体竣工之后,用了全部杀祭的方式,变着花样的将活人弄死扔进这里,最后在封死一批活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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