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是新雇来的,处于被利用的地位,他没见过丁佐,也不熟悉他的语声,这岂不是个再合适不过的目击证人?
十五
队长认可了我的猜测,下令立即拘传丁佐和于鹃。
“请”于鹃,警察出面没有必要,我打电话给洪元瀚委托他到五福楼去办。
我和麦鸥去美家装修工程队找丁佐。
“不巧,不巧,”一个自称是队长的人接待了我们,“我实话实说,前天他就请假走了。”前天,不正是案发之后的第二天吗?是畏罪潜逃?
“去了哪里?”
“说是到深圳探亲去。”
“什么时候回来?”
“请了一个月的假,什么时候回来,很难说,我们没有正规的请假制度,全承包,记工作日,干一天活儿给一天钱。”
丁佐不明不白地离去,岂不更加让人怀疑?
返回的路上,天色突然黑暗下来,我一看表,才刚4点半。接着,豆大的雨点儿便射了下来。
回到队里一汇报,队长即刻命令白玉与深圳警方联系,把丁佐的照片电传过去,请求协助查找。
这事刚撂下,洪元瀚撑着把大号雨伞赶到我们1号院来。
“于鹃没在五福楼,”他气喘吁吁,“两层楼我都找了,没见她的影儿。”
“汪成知道不?”
“他也不在,”洪元瀚解释说,“一出了遭抢的事,五福楼就关门停业了,于鹃和汪成轮流看摊儿,一人一天,今天正好是于鹃的班。”
“于鹃的亲戚朋友多吗?”
“我也想到了这,”洪元瀚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这是她的电话本,从会计室的抽屉里找到的。”
这小本本儿作用可大啦,我们就经常利用通讯录、电话本寻找线索,我暗暗感谢洪元瀚的细心。
按照电话本上的顺序逐个拨叫,这可是大工程,我哪有时间,只好请洪元瀚代劳。
洪元瀚立刻忙碌起来,吃晚饭的时候,麦鸥给他端来一碗四川担担面,他始终也没顾上吃,只是不停地拨号、呼叫,直拨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结果非常令人失望,所得都是“不知道”、“没听说”、“没见”、“没有来”之类的否定回答。
全无音信,精疲力竭的洪元瀚失望地倒靠在沙发上,脑门直冒虚汗,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没什么事,我暂时先撤,回家吃口饭,歇歇气儿,有事给我打电话,成吗?”
何止是他?8点啦,我都想歇会儿呢。
“实在不该这样劳累您。”麦鸥把他扶起。
我站到窗前去目送客人,此时雨已停歇,洪元瀚踏着汪汪泥水走出了我们1号院的大门。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大有窒息之感,大家都垂头闷坐。静候着各方的信息。
半个多小时过去,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110”传来了信息,黄榆园发现一具女尸,在她的衣袋里发现一张胸卡,标着的姓名是“于鹃”,单位是“五福楼”。
于鹃死啦?我的思绪顿时沸腾起来。
十六
路上一片汪洋,由我的“奥迪”开路,一串警车呼啸着直奔黄榆园。
路上,我想起件事,抽出腰间的手机,递给麦鸥:“叫洪元瀚来。”
“对,”麦鸥按着号码键,“勘查现场应该有地方负责人在场这还是条规矩呢。”黄榆国虽说是个街头公园,可是规模并不小。三分之二是水面,百草丰茂,绿树成荫,中间穿插着彩砖铺成的甬路,甬路边设置了供路人小憩的长椅。黄榆园东面、西面有一大一小两个门。陈尸地点就在距西门不远的长椅上。死者“坐”在长椅上,查看尸征,没见有任何创伤,两颊、耳轮、口唇,均呈樱红色,这是典型的中毒征象。在场的人,一致认为是中毒而死。
死者呈坐姿,头部、颈部僵挺,躯干靠在椅背上,两腿下垂,和正常的坐姿没有两样。
报案人是两位来这里遛弯儿的老太太。
“我们每天都到这儿来遛弯儿,这回我们俩一来,就看见这姑娘坐在这儿,遛了一圈回来,见她还坐在这儿,连姿势都没改。我们俩可就起了疑心,嘀咕着: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孤零零地坐在这儿,肯定是遇到了想不开的事。谁想,我们上去一问,她不理,一扶她的胳膊,僵硬僵硬的,凉得很……”
“你们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几点?”
“一停下雨,我们就出来了,”一位老人说,“到这儿大概是8点半过一点吧。”
“差不多,”另一个说,“我们8点半出门,到这儿得走五六分钟。”
我们正说着,洪元瀚骑着自行车喘着粗气赶了来,直奔到长椅前,望着“坐着”的于鹃一下愣住,问:“她怎么会死在了这儿?”
“一无所知,”我正无可奈何呢,只能这样答,“要弄清这恐怕还得费好大的劲儿呢。”
麦鸥继续问那两位大妈:“第二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遛一圈整一个小时,也就是9点半呗。”
“看见有什么人接近过她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任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