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售货员很快就查完了,说:“没有。这里只有一张小票是呋喃丹的,就是我卖的那一份儿。别的没有了。”
“没有啦。”郑建军走回柜台旁边,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说,“大姐,你能再具体说说那个姑娘的长相吗?”
“这可不好说。反正她长得挺白的,也挺秀气的,个头儿比这位大姐矮一点儿,穿一身儿……好像是浅黄色的休闲装。对了,那天下雨,她还拿着一把雨伞,好像是红色的。别的……我就记不清了。不过,要是再看见她,我准保能认出她来。”
“她有多大年纪?”郑建军一边问,一边在本上记着。
“也就是二十多岁吧。”
“你再仔细回忆回忆,她的脸是什么形状的,是圆脸,是方脸,还是瓜子儿脸?”
“好像是瓜子儿脸。”
“她的脑门儿宽吗?”郑建军用手比划着,以弥补语言描述的局限性。
“好像不宽。”
“向前突出吗?”
“啊,有一点儿。”
“她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大吗?”
“挺大的。”
“是圆眼,是长眼,还是三角眼?”
“是圆眼吧。”
“双眼皮儿?”
“这我可我没注意,应该是吧。”
“眼角是往上吊着的,还是往下耷拉的,还是平的。”
“往上吊?不是。好像也不是往下耷拉的。那就是平的。”
“她的眉毛什么样子?黑吗?”
“挺黑,挺细,还挺长的,而且长得特别整齐。这我记得挺清楚,因为我当时就觉得这姑娘的眉毛长得真好。”
“她的鼻子呢?大不大?”
“不大。”
“鼻梁儿高吗?”
“一般吧。”
“鼻子宽吗?”
“宽?好像有一点儿。”
“她的嘴呢?大不大?”。
“应该说是比较大的。”
“嘴唇厚吗?”
“不厚。嘴挺大,嘴唇再厚,那她就该难看了。可是我印象中那姑娘不难看。”
“她有没有上嘴唇突出或者下嘴唇突出的特征?”
“没有。”
“嘴角呢?是往上吊,是往下耷拉,还是平的?”
“平的吧。”
“她的耳朵大吗?”
“耳垂儿挺大的,因为她戴着一副很大的圆耳环,可能是金的,我觉得戴在她的耳朵上还挺合适的。”
“她的头发什么样子?卷的还是直的?”
“直的,披肩发,挺黑挺密的。”
“她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特征?比如说,她脸上有雀斑或者明显的痦子吗?”
“我没注意。”
“她戴眼镜吗?”
“没戴。”女售货员使劲儿摇了摇头。
“好。”郑建军很快地在本子上画了一阵,然后把本子举到售货员面前,问道,“大姐,你看这像不像那个姑娘?”
“大哥你还真行啊!这么快就给画出来啦。”女售货员看着那张画像,说,“挺像的,就是这嘴好像有点儿太大了。”
郑建军按照女售货员的意见,又重新修改了几遍,直到女售货员满意为止。他收起本子,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便问道:“大姐,在那个姑娘来买呋喃丹之前,有没有人来打听过这种农药呢?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人进来以后,只是问了一下,没买。你再回忆回忆。”
女售货员看着郑建军,自言自语道:“只问一下,没有买。这个……就记不得了。买东西的人问我们有没有什么货,我们一般都是随口就答,根本不过脑子,所以记不住。”
郑建军跟王卫红交换了一下目光,然后很有礼貌地对女售货员说:“谢谢大姐,我们该走了。不过,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情况。如果有,就给我打个电话,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想,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郑建军和王卫红走出了供销社的大门。
在开车去五云仙宾馆的路上,王卫红对郑建军说:“郑队,你这么有艺术细胞,真不该干刑警。”
“你别说,我小时候还真想过当画家,就是没遇上名师。”
“你小时候这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就我亲耳听你说的,就包括什么足球健将、武术大师、作家、诗人、歌唱家、科学家……还有什么来着,噢,对了,还有什么说书的、算命的。难怪你长不高呢,想的事儿太多。”
“这叫多才多艺。”
“对对对,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
“这还真让你说对了。如果有一样精通,我都干不了刑警。就因为样样都行,样样都不精,我才当了刑警。”
“你的意思是说,刑警就都该像你这样,是个杂家?”
“你很能理解领导的意图嘛。”郑建军装模作样地说。
“咱当小兵的,不理解也得理解啊!”
“不要发牢骚啦。当小兵有什么不好嘛?你看,我们当领导的,还得给你当小兵的开车。对不对?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是老百姓的仆人,就该给你这老百姓开车。可是我听说,这官儿要是当到了一定的级别,就不用当仆人了。我现在是正科,你估计我要是混到了正……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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