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血迹的凝结程度上看,这应该是今天上午印上去的,似乎是一个食指的指印。真怪,为什么只有一个指印呢?”
龙克若有所思地盯着血指印。突然,他伸出右手的食指,紧紧按在了上面。
“啊——!”
就在龙克触到墙上血指印的一瞬间,他身后的娇滴小姐突然发出了一声极为惊恐凄厉的尖叫,仿佛她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最恐惧、最不可思议的东西!
与此同时,警长清晰地感到背后有一股冷风吹过!他的心仿佛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而巴托更是大叫一声蹿到了警长后背上,死活也不肯下来。
龙克慢慢地、慢慢地转回头,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和每一块肌肉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然而,身后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娇滴小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克向脚下看。这时他才发现身后的地面上陡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圆形洞口。
这是一个倾斜向下的管状地道,娇滴显然已经滑了进去。
龙克向洞里大喊:“娇滴!娇滴小姐!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只有娇滴小姐无限痛苦的呻吟。
巴托终于从警长后背上跳了下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只微型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向洞里照了照,深不见底。
“巴托,让我来!”
龙克从巴托手里拿过手电筒,纵身滑入了漆黑的地道。
在一阵短暂而急速的下滑后,龙克的双脚终于踩到了结实的花岗岩地面。除了头顶上一线可怜的天光以外,他完全陷入了无边的、充满谜团的黑暗之中。
他警惕地听了听,四周除了娇滴的呻吟声外,再无其他别的声音。
警长按亮手电筒。出现在橘黄色光线中的,正是蜷缩在不远处的娇滴小姐。
“娇滴,娇滴小姐,”龙克急切地问,“你伤得重吗?能站起来吗?”
娇滴小姐慢慢睁开了她那双具有野兽派风格的大眼睛,然后手抚胸口长出一口气,柔声细气地说道:“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
随着娇滴小姐一骨碌站了起来,龙克却险些摔倒——气的!既然没受伤,弄出那么吓人的呻吟声干嘛?
正在这时,巴托也从上面滑了进来。随后,头顶上那唯一的一线天光突然消失了——原来洞口机关重新启动,将这连接外界的通道彻底封死。
“龙、龙克,洞口封住啦!我们、我们怎么回去呀?!”
巴托和娇滴小姐比着赛地惊声尖叫。
“别急。”警长平静地说,“地道不会只有一个入口,肯定会有出口的。不过请你们安静,我还不知道这面里有没有危险。”
直到这时,龙克才有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这条地道。
这是一条高大、宽敞、干燥的地道,洞顶很高,地面和墙壁都是由花岗岩砌成的,密不透风。
龙克沿地道向前,没走多远,前面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警长拐向左面,然而这只是一条不足二十步远的死路,他又转到中间,同样也不过二十步就没路了,他只得又拐向了右边。
龙克用手电筒向路的尽头照去,他不禁大吃一惊!这倒不是因为这条岔路也是死路,而是在路尽头的地面上蜷缩着一个人——一个身材瘦小、脸朝地面、隐约可以看到几许灰白头发的人!
“博、博士!罗佐佐博士!你怎么啦?你怎么了呀?!”
跟在警长身后的巴托失声大叫起来,他不顾一切想要冲上前去。
龙克伸手拦住了他:“等等!”
警长慢慢走上前去,小心地仔细观察着那个人。
“这人不是博士。罗佐佐博士今天上午穿的可不是这身衣服。嘿嘿,要是我没判断错的话,他就是五十年前失踪在迷宫里的那个人。”
“五十年前?!那、那、那他、他、他还活着?!”娇滴小姐粗着声音惊恐地大叫起来,竟然忘记了自己说话应该燕语莺声。
龙克将那人慢慢翻转过来。出现在手电光中的是一张失去水分的干瘪的陌生的脸。
虽然这张脸已经没有了生气,但脸上那绝望而又痛苦的神情还是让人触目惊心,久久不能忘却。更令人惊惧的是,这个人胸前的衣服都被自己撕烂了,胸口处有无数深深的抓痕,喉咙处也有青紫的印痕,仿佛在他看到死神之前,就已经被死神的脚步声吓疯了。
巴托和娇滴小姐都被这恐怖景象吓得连退了七八步,只有龙克仍旧站在那里无限感慨地说:“他一定是不小心误入了这条地道,却又找不到出口,于是就被困在这里,直到绝望死去。地道特别干燥,所以尸体一直没有腐烂,就变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警长一边说一边翻动着尸体的衣兜,里面只有一个同样干瘪的钱包和一张借书证——钱包里只有一些零钱,借书证上写着一个名字:石逊逊。
“没错,就是这位石逊逊先生。我看过他的案子,说他妻子很厉害,一次石逊逊先生和妻子打架,由于不是对手只好逃出家门。他妻子一直把他追进了迷宫,后来他就再也没出来过……”
“啊!——”
娇滴小姐一声绝望的号叫打断了龙克的讲述。
“既然这是条没有出口的地道,我们肯定要困死在这里啦!不!不!我还年轻!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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