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再也顾不上装淑女了,一把抱住比她瘦小得多的巴托,号啕大哭起来。
“这个娇滴可真是麻烦透顶!”龙克摇了摇头,然后大声说道,“好啦!请安静!请安静!让我们好好找一找,地道一定有出口!”
“这个叫什么逊的五十年都没找到出口,你就能找到?!完啦!这下彻底完啦!……”
娇滴小姐吼着吼着又大哭起来。突然,她擦了擦眼泪,想起了什么,然后扭捏身姿,摆出了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样子,用令人心碎悲惨绝伦的声音对巴托说:“巴托,我就要死了。在临死前,你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巴托眨眨小黑豆眼睛,猜不出她会提什么要求。
娇滴用无限渴望的目光凝望着巴托:“你知道,镇上的小伙子们就从没正确评价过我。现在我就要死了,就算他们以后到我墓前痛哭流涕真心忏悔,我也听不见了。所以,你现在能不能替那些人说句真心话,能不能亲口对我说,就说我娇滴是你见过的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最有女人味儿的女孩儿,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巴托立刻满脸的痛苦与为难:“可是,我也要死了,我不想在临死前说瞎话,那样我会死不瞑目的。”
这下娇滴小姐可被激怒了,只见她怨毒地说:“好吧!巴托,还有龙克,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无情地伤害我脆弱的心灵!我要报复!我要唱你们最害怕听的情歌!我要让你们痛不欲生!”
说罢,她真的嗲着嗓子唱了起来。
巴托用力捂住耳朵,忍无可忍地说:“娇滴小姐,我们还是愿意听你哭。”
看到娇滴小姐歇斯底里地发作,龙克只得叹了口气,任由她去吧。
他先检查了地道入口——这里又滑又陡,根本爬不上去。接着警长又仔细检查了那三条岔路,结果同样让人失望——三条岔路的尽头都是坚硬的石墙,连一点空洞的声音都没有,不像有出口的样子。地道里没有风,似乎连个通气孔都没有……
龙克突然站住了。他不愿相信这一点,可是那个石逊逊临死前的痛苦表情……
“巴托!快坐下!娇滴!闭嘴!”龙克厉声喝道,“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密闭的地道里,空气正在减少!石逊逊就是被憋死的!”
“胡说!骗人!别想打断我唱情歌!”娇滴小姐狠狠地说,“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有空气!”
“说的没错!就算是密闭的地道也总会有一点点缝隙。可是别忘了,我们进来时的空气是用了五十年才从缝隙里渗进来的,而我们现在有三个人,如果找不到出口的话,在这样一个空间里,用不了一小时我们就得和石逊逊一样!所以在我找到出口之前,你们两个谁也不许乱动!”
娇滴小姐被吓住了,立刻闭上了嘴。而巴托也急忙坐到地上,一句话都不说了。他们当然都知道除了睡眠以外,静坐消耗氧气最少。
龙克大致计算了一下地道的空间,这才发现现实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这里面的空气本来就很稀薄,最多只能够他们坚持半小时的。
龙克警长只得更加仔细地在地道里寻找出口,他不相信罗布皮精心修筑这个地道只是想把它当成一个地窖,用以储藏误入里面的人们。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警长却仍旧没有任何发现——那三条岔路根本就没有出口,地面和墙壁全是坚硬的花岗岩……龙克甚至用手指按向墙壁上的每一个斑斑点点,希望能找到隐藏的开关,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手电筒的光亮越来越暗淡,地道里的空气也越来越浑浊。
龙克看了眼手腕上的夜光手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地道里最多还有十分钟的氧气,可自己却还没有找到出口!
警长的金属狼头面具后面不断有汗珠滚落。
“我还以为我们能有五十年来找出口呢,可是现在、现在我们连十分钟也熬不住了。啊!妈妈呀,爸爸呀,我的命好苦啊!这么年轻就死在这里,还和两个狠心的臭警察在一起,他们到死也不承认我有多可爱,他们明明就是嫉妒,明明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在漆黑的充满压力的寂静中,娇滴小姐终于承受不住了,再一次大哭起来。
如果不是知道巴托肯定打不过娇滴小姐,龙克倒真想叫助手把她打晕。
龙克关掉手电,贴着墙边坐了下来。他需要静静想一想,自己究竟遗漏了什么?为什么会找不到地道的出口?
警长把手伸到兜里去找巧克力——他需要给自己的思维增加点儿动力。这时,他摸到了那张迷宫地图。
为什么地图上会藏有一个黑色十字呢?自己刚才明明连一个十字都没看见。突然,龙克想到了地道里的十字路口——既然三条岔路都是死路,那设计者修这个路口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是……
龙克兴奋地一跃而起。
他快步走到十字路口中央,打开手电筒,仔细查看起来。
这是一个两米见方的路口,地面已经被警长检查过好几遍了——没有按钮、没有标记、没有空洞的回声,就连岩石间的缝隙也少得可怜。龙克又更加仔细地检查了三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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