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拉明打断他:“嗨嗨,恐怕不对吧,你能测出人家的身高,居然还能测出人家的体重?”
“能,根据她的胖瘦当然能。你别打岔好不好,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头发的形状。”
“对,使我拿不准的是她头发的形状,好像不是郝小雨平常那种。但颜色是。”
“经过伪装了,一定经过伪装了!”易拉明跳了起来,“咱们大大地上当了,郝小雨根本就没走!什么武夷山六夷山,全都是骗咱们的!”
魏佳傻了。
易拉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仿佛一下子想起了好些事情:“信不信吧你,她肯定有事情瞒着咱们!这个郝小雨呀,不能小看了她,女的有时比男的还狡猾。来,我打个电话试试。”
易拉明说着便抓起了话筒。
魏佳道:“她既然有意躲着咱们,你打电话她能接么?傻呀你!”
“不,只要她在家,准会接。她什么时候不是抢着抓电话呀。你忘啦。”易拉明哒哒地摁着键。
电话通了,却真的没人接。易拉明紧紧地攥着话筒,听着一声声通话音,直到绝望。
“喔,魏佳,她可能真的走啦!”
魏佳道:“是呀是呀,她真的走了,可我在街上碰上的那个女孩又是谁呢?”
两个家伙像傻子似的互相盯着,然后又同时扭头看着窗户外头。外边,知了抽风似的叫着,天气感觉上仿佛突然热了十几度。
易拉明说:“嗨,咱们暗中侦查一下再说如何?只要她没走,绝对逃不出我老易的掌心!”
“行。”魏佳同意了。
当天晚上,两个人吃过晚饭就出了门。
郝小雨家在前边那片居民区住,中间隔着一片绿地和一条小马路。两人怕被人注意上,专拣暗处走。路上易拉明想起了那天上山的事,假惺惺地向魏佳道歉。
魏佳说:“不必道歉了,我倒是特希望知道那天的事儿,听说你们发现一个逃犯。是么?”
易拉明说:“郝小雨不是都告诉你了么。究竟是不是她老姑奶奶家窜进去的那个人,根本无法证实。反正我爸说不是,他说那个人在南京出现过。”
魏佳噢了一声,不问了。
说话之间,郝小雨家的那栋楼就到了。他们往楼上瞧,见窗户黑着,确实感觉无人。魏佳说郝小雨可能真的走了。易拉明也有同感,但嘴上却不这么说。
“别急,等等再说。”
两个人像贼似的在树影里缩着,坚持了不到一个小时,终于不行了。易拉明用胯骨拱拱魏佳的胯骨,脑袋一甩:“撤吧,没戏!”
魏佳垂头丧气地跟着易拉明往回走,说:“易拉明,你其实也是徒有臭名。还侦查呢,你知道我腿上让蚊子咬了多少个包么。”
两个人就这么连抓带挠地回了老巢。
易大海那天晚上可能有任务,人影不见。易拉明逮着机会至少给一百个不疼不痒的同学打了一百个不疼不痒的电话,胡聊。最后他顺手拨了一个号码,是郝小雨家的。
嘿,万万想不到这回有人接!真有!
感觉上那个听筒一下子就被人抓起来了——易拉明几乎看见了郝小雨每次抢着接电话的那种样子。他的心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突如其来的紧张。
“喂。”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
易拉明觉得喉咙那儿非常干渴,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问道:“请问你是谁?”
“你找谁?”
那声音的确很陌生,不可能是郝小雨她爸。再说郝小雨她爸去西北出差据说要半年才能回来。
这是谁呢……贼?
易拉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如果小雨和她妈妈真的去了武夷山,家里溜进蟊贼是很有可能的。可是……这个贼也太从容了吧,居然敢接主人家的电话?
易拉明的聪明劲儿出现了,他没说他要找郝小雨,他觉得不能暴露自己是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贼现在就在郝小雨家客厅电话机边的沙发里坐着呢,最好不要惊动他。
“我找看自行车的韩大爷。”
“错啦,我是李大爷。”对方咔地把电话压了,声音挺横。
易拉明抬头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一刻了。他稍微想了想,迅速地蹬鞋出屋,像被狗追着似的疯跑到郝小雨家的楼下。抬头看去,哦地一下子愣住了。
楼上是黑的。
足有一分钟,他仰着脖子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恐怕搞错了,恐怕真的把电话拨到了一个姓李的人家。那人的声音虽说不像个大爷,但是顺着你的话说,你要是说找韩大哥,他也许就会说“你搞错了,我是李大哥”。
看来,郝小雨家没人是真的。
可就在他想到这儿的时候,一个极其意外的情景发生了,就见郝小雨家的灯突然亮了,变戏法一般。不但亮了,而且窗子上清清楚楚地映着一个人影——一个女孩子!
郝小雨……除了头发……头发是可以伪装的!
易拉明这时候的大脑真是复杂得理不清楚了,电话无论是不是打错了,眼前的情景绝对不是假的。也就是说,由于那个打错了的电话,使自己意外地发现了郝小雨在家的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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