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拉明经常提起阿拉法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那明明是郝小雨呀,你是不是拉稀啦?”魏佳搡了易拉明一把,“去你的阿拉法特吧!”
易拉明一把抓住魏佳的手腕子:“猪,你想打草惊蛇么,她现在已经暴露了,主动权已经掌握在咱们的手里。你怕什么?听我的,走!”
在回家的路上,易拉明告诉魏佳:好事儿不在乎急,想办法把郝小雨引出来,只要她露面,好戏就算开始了。
魏佳发现易拉明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分明是有了鬼主意。
没错儿,那个女孩儿的的确确是郝小雨。
这几天,郝小雨被卷进一个很像是阴谋的旋涡里,糊里糊涂地转来转去,转得晕头转向,东南西北不分。仿佛有一个巨大的谜团包围着她,把她弄得半晕半醒、亦真亦幻。
她从天上掉下个爷爷,谁都没提过的一个老头儿。
易拉明他们看见的那个头发乌黑的男人,就是老爷爷的贴身秘书。郝小雨最讨厌的就是此人。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小雨早就找易拉明他们去了,哪能憋到现在呢。
妈妈去西北看爸爸了,走之前悄悄告诉郝小雨来了一个爷爷,是从美国来的。在此之前郝小雨从来没听说过自己美国还有亲戚。妈妈让她去老姑奶奶家住上些日子,并希望小雨向易拉明他们暂时隐瞒美国来人的事儿,因为这事儿有些复杂。
感觉上妈妈也不是很清楚。
小雨就这样住进了老姑奶奶的大宅院,谎称去了福建。她若干天来忍着没有和易拉明他们联系。妈妈走了,把那个没有答案的谜留给了她。老姑奶奶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郝小雨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她能感到事情的神秘。
那个老爷爷住在西郊的龙泉宾馆,只来过大宅院一次,和老姑奶奶关在屋里嘀嘀咕咕地说话。余下的时间则是那个头发乌黑的秘书全权代表。小雨感觉上认为有一件异常的交易在暗中进行着,但仅仅是感觉而已。
昨天晚上这个男人跟她回“老家”取东西,这样才出现了易拉明看见的灯光,易拉明接到的那个男人的电话,以及郝小雨从所谓福建打来的长途。
她不得不说谎话蒙蔽易拉明,因为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必须悠着来——她实在想把事情弄清楚。
午夜案发
一个西服革履的男人走进了龙泉宾馆的大门。他朝大厅的四周看了看,又抬腕看看胳膊上的表,随即从容地朝服务台走过去。
“小姐,请问郝先生住在几号房间?”
服务台小姐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疑虑。他笑笑,道:“噢,放心。我是郝先生请来的。我们有一笔生意要谈。”
于是小姐告诉了他一个房间号码。
那时候,大约是当天晚上的十点半。
同是当天晚上的那个时候,郝小雨送那个秘书出门。那秘书叫的车开走的时候,她听见了一串嘿嘿的笑声。那笑声从暗处传来,听上去十分阴险。
易拉明!
她太熟悉这个笑声了。果然,当那轿车开出巷口的时候,易拉明大摇大摆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对不起啦郝小姐,请问你是什么时候从武夷山回来的呀!”易拉明学着广东人那种怪怪的腔调拦住了她的去路,“事先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到飞机场迎接郝小姐呀!真是不好意西(思)!”
郝小雨这时候终于算尝到了所谓尴尬是什么滋味,要不是因为天色暗,易拉明恐怕会被她那赤红的脸庞吓一跳。
这时候的郝小雨真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易拉明一口。不,两口!
她太无地自容啦。
“站住,你别过来!”她指着易拉明的脸,“你来这儿干吗?”
易拉明觉得自己似乎得意得有些支持不住了,便收敛了一些,做出很绅士的样子望着她:“咱们能谈谈么?就谈几句也好。我实在……”
他想说“我实在不明白”,可是郝小雨出其不意地推开易拉明,小豹子似的蹿进大门,“咣”的一声把门撞上了:“滚,一句也不谈!”
易拉明举起拳头要砸门,拳头悬在半空没砸下去。他知道郝小雨的脾气,这时候要是不忍耐住,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就要僵住了。
“小雨,开门小雨,咱们谈谈行不行!”
他央告着,差不多要给门里边的郝小雨下跪了。而门里的郝小雨不为所动,别好门颠颠地走了。易拉明这才发现自己的计划眨眼之间就像肥皂泡似的破灭了,快得令人无法接受。
唉,自己把魏佳耍了。尚在得意之中,郝小雨刹那间又把自己耍了。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沮丧地走出巷口的时候,一个老头儿撞在他身上,老头儿手里的半导体正在报时——晚上十一点整。
易拉明绝对记住了这个时间,因为在那个晚上差不多的时候,西郊龙泉宾馆出事了。
事情是在易大海算账的时候降临的,当时易拉明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那时候正在为郝小雨的不友好态度伤心不已,根本不可能想到他爸正在计算着和他有关的经济开支问题。
易拉明觉得自己又一次对不起魏佳老兄了,琢磨着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向魏佳道歉。原本是可以约上他老兄同来的,至于为啥没那么做,他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算了,说出来不好意思,不提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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