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意的!绝对是有意的!”易拉明加重了口吻,样子越发像他爸,“信不信由你,她肯定是有意的,这个家伙!”
魏佳叫起来:“可是……她干吗呀,疯啦!”
易拉明突然有些烦:“少啰唆吧,现在瞎分析没什么意思。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我的猜测,找到郝小雨。我要当面戳穿她的鬼把戏!”
两个人互相看看,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便穿过马路朝着郝小雨家的那栋楼走去。这时正是上午九点多,外边的人很少,属于那种适合做点儿什么的时间段——做什么呢?易拉明态度坚决地指出,郝小雨就在家,最好来个瓮中捉鳖。
魏佳将信将疑地跟着,不知道如何表态。
说话之间就来到了楼下,两人闪到一棵树后往上看,希望看到一些可疑的迹象。但是很可惜,从外表看,郝小雨家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就是那个窗户。”魏佳朝上指指,“你昨天晚上观察得没错吧?”
不知道为什么,易拉明一下子反倒没了声儿。魏佳的话使他真的有些拿不准了。虽说只过了一夜,感觉上却十分不稳定了——错没错呢?看错的可能的确是存在的。
“我觉得没错。”他终于诺诺地说。
魏佳没有特别在意易拉明的表情,神情依然专注地望着那扇窗子,紧接着小声说:“嗨,可能你真的说对了,你看那窗帘儿,我上次注意的时候好像是合着的,拉得挺严挺严的!”
现在,窗帘儿裂了一条缝儿。
“要不要上去看看?”魏佳显得比易拉明还兴奋,还迫不及待。
“不,你去找个电话,打他们家去。我在这儿观察。拐过楼口就有一个公用电话,快去!”易拉明有模有样地吩咐道。
魏佳抬屁股跑了。
易拉明朝那棵树的后边闪了闪,双目死盯着那扇窗子。大约十分钟后,魏佳跑了回来,告诉易拉明:楼上没人接电话。
是的,窗户上那条帘子缝儿依旧。
很显然,楼上现在绝对没人。
“还有一个目标。”易拉明望着魏佳,“郝小雨不是有一个老姑奶奶么!”
“哇,易拉明,我也刚好想到那个老太太!”
易拉明笑道:“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微不同!”
“略同。”魏佳纠正他。
易拉明道:“略微不同——我比你先想到是不是?这就是略微不同。”
郝小雨的老姑奶奶在二环路以内住。
有人说,那座老宅子似乎是古代的一座王府。易拉明去过一次,大致位置还记得住。遗憾的是那天待的时间太短,对老宅子里的内容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而魏佳连去都没去过,只能跟着易拉明走。
事实上他们俩说不清为什么一定要把事儿弄清楚。也许压根儿就不存在什么事儿——所有的一切都处于没有意义的瞎想。也许人家郝小雨此时此刻正在武夷山玩儿得开心无比呢,她做梦也想不到有两个居心不良的家伙在打她家的主意。
恐怕是寻求刺激吧,易拉明迷迷糊糊地琢磨着。他想起了放假前在香山发生的那一幕,两相比照,有好多地方是共同的,盲目得很。
但是刺激是很有力量的,这一点不承认是不行的。出现了就挡不住。
不幸的是,接下来两个人差不多等了一整天,又困又累地等了一整天。别说郝小雨,就连郝小雨的人毛都没等着。
感觉上就像两个弱智青年在做一件比弱智青年更弱智青年的事儿。
那座老宅子静静地矗立在巷子的深处,在槐荫的遮蔽下显得古老而幽深。树荫下有黄色阳光射下来,照在那些斑驳的院子门上。给人的感觉,每一座院门里都藏着一段神秘的故事,像槐树叶般开始泛黄的老故事……
两个家伙的劲头开始还是很足的,但是持续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中午吃了点东西后两人便比赛似的开始打哈欠。如果郝小雨真的在,没准儿也会被他们忽略。至于午后剩下那段时间,完全是在熬了。一头大象从眼前走过也不一定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没戏。”易拉明首先打了退堂鼓,“撤吧。”
魏佳说:“我的困劲儿已经过去了,你要是坚持不住了就先回去。我一个人照样行。”
易拉明还能说什么,只有咬牙切齿地坚持。
不久天便暗了下来,说话一天就过去了。那扇斑驳的大门依然静静地如同锈住似的。终于,魏佳也顶不住了。
“算了,走吧。”
大约就在话刚出口的时候,刷,一辆特高级的轿车静静地从巷口驶了进来,车上的光泛着幽幽暗蓝色。那车子无声地停在大宅门的门前,车身颤了颤。
车门开了,先下来一个头发乌黑的男人,屁股朝外退出来的。随即下来一个女孩子。
哇噻,那不是郝小雨么!
两个男孩子刹那间变成了傻瓜,大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车上的人进了门,车子开走他们才猛醒。
“快,砸门!”魏佳急迫地说。
易拉明刷地抬手:“不可,笨蛋。你以为她能接见你么?你要是阿拉法特恐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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