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Sir,这个人你认识的?”身边的警员问。
“唔,这是N杂志社的记者,我认识他,他名叫钟华生。”邝其健心不在焉地回答,向钟华生走去。
钟华生只好停下了脚步跟他打招呼:“邝Sir,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记者来得很快呀,我们前脚到,你们后脚跟着就来了!”
“是你们的警民关系做得好嘛!有罪案发生,记者来采访做报道。也是社会职责。这个凶手也真凶残啊。”钟华生看着草丛里血迹斑斑,摇着头。
在死者伏尸的地方,警方用胶带圈了起来。警方的拍照专家,正在拍摄尸体的现场环境镜头,负责做记录的警员记录下每样东西的位置。
绘图员在绘制现场图表。
指纹专家采证指纹、脚印。警方的强力灯光把这个地方照射得像拍电影般雪亮,却奇妙地把这种组合扭曲成畸形状态,做成了令人心悸的效果。冲鼻而来的血腥味,胶带围着尸体的刺目,在提醒人们这是个凶案的现场。
光圈背后的黑幕,正是这个城市的夜景。
满山遍野的猿猴啼叫,闻者惊心,一片混乱!
“凶手竟然会到这个地方来作案!”华生从胶带围起来的地方转身过来,脸向着邝其健,“一般的人,晚间都不到这地方来的。”
“你是说,凶手和被害者是熟人,所以才会来这地方见面吗?”
邝其健很了解钟华生的思路,他也很喜欢这样的思维方式。就像有经验的人说的,你与一个聪明的人在一起,你的脑袋也活络起来。
钟华生,中国出生,中等身材,N杂志社编采部副主任兼记者,喜欢亲自追新闻攫取第一手资料。他姓钟取名华生,大概是他的父母亲是柯南道尔塑造的名侦探福尔摩斯迷,华生是福尔摩斯的挚友兼助手,一起侦破各种离奇古怪的案件——无独有偶,他父母本身也是精于外科手术的专业医生。
鉴于这个原因,把生下来的儿子取名为“华生”,也算是对他们推崇的名侦探福尔摩斯的一种敬意吧!
钟华生七岁跟随父母来香港,毕业于香港浸会学院新闻系。职业为记者,是个标准的推理迷,热衷于案件研究,深谙探案。
上一宗由邝其健督察负责的“港大校园情杀案”,便是在钟华生的协助下破案的——
量度距离的警员和绘图员的答问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着。
“伏尸地点离大路五十米,记好了吗?”
“记下了,伏尸地点离大路五十米!凶刀位置,多少?”
“凶刀位置,在尸体左侧!”
“咦?凶刀在尸体左侧?十成十这个凶手是左撇子!”
“喂,不要识少少扮代表!凶手是个左撇子?胸口致命伤从前面刺进去,照你说的左撇子用左手行凶,凶刀的位置和被害人左右反向,应该在被害者的右边!叫你判案,死的人多了!”
“哎,我也是说说而已,认什么真——”
“我也是说说而已!”
“距离多少?你还没说!”
“一米七八!”
“有手袋吗?”
“不会吧,男人哪里会有用手袋的?只有女人才用手袋吧?”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废话!还有什么东西吗?”
“还有你最有兴趣的钱包,满意了吗!钱包位置,距离死者伏尸位置三点五米,在草丛里,就是这个位置!”
“邝Sir,你听见了什么声音吗?”钟华生站着没有动,若有所思。
他所指的,显然不是那两个警员的对话!
“声音?”邝其健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猕猴的叫声?”
他当然知道,也听见,而且从一开始就已经听见了!这是猴山,猴子的叫声此起彼落,在黑夜中听起来极是不祥。这里是石梨贝水塘,香港有名的“马蹓山”,白天算是香港一景。香港地方狭小,住所拥挤,人口密度几乎是世界之最。
人满为患之余,还存在着一个猴满为患的问题!
这些猕猴占据了石梨贝水塘山头,专程前来喂猴的游人络绎不绝,猴子常向路经的游人攻击。喂食猴子的结果,是猴子的数量增多到失控了的地步。
尤其是晚间,遍山遍野的猴子,啼声不绝,更是恐怖!
查证的工作在进行,他们尽量不去惊动猴子。
谁都知道猴子和人类一样,休息时间都是在晚间。只要不去惹它们,快点把工作做完离开,也就不用太担心猴子对他们攻击的问题了。
他们却忽视了一点——野兽的嗜血习性。
即使是高级生物的人类,血液中的嗜血因子一旦被激发了,也会做出极其凶残的事,何况是野性难驯的猴群?
警车、记者的采访车和后来CALL了来的黑箱车开了进来,人类强行进山是对它们的扰攘(警车打出来照明强光也是一种刺激),猕猴的生活秩序被破坏了。
血腥的味道,引来了猴群聚集!
群猴在他们身边聚集,越来越多,满山遍野都是猴子。
连他们要回去的路也被猴子堵住了。他们在猴子团团包围之中!当时在场的警员,事后回想起来也觉得场面滑稽可笑——手握精良现代武器的香港警察被猴子围困在中间,很有点围城被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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