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二位,没有事了。”
两士兵敬礼退出。
“夏先生,你以为这是怎么一回事?”沈万鹏问。
“军长何以知道死者是任子宣呢?”
路英风代回答道:“那是不错的。附近几十里之内,只有任老博士是唯一的穿西装老者,戴眼镜、秃顶,一点不错。”
夏华低头严肃地说:“阴谋!”
“任老先生怎么会成为阴谋的对象?”路英风困惑地问,“我想不出什么道理来,他怎会成为阴谋的对象?”
“是的,”文雄道,“看这一幕的动作,明明是一个大阴谋中间的一幕,一切都是布置好了的。”
郭中道:“绝不是仇杀。倘若什么人和任子宣有仇,很容易用别的方法暗杀他,绝不会这样。”
夏华问路英风:“那穿蓝布长袍人,会不会是孔锡侯?”
“很难讲!乡下人穿蓝布长袍人很多,孔家的佃户穿蓝布长袍人也不少,可能是的,可能不是。”
“那大概是他,”夏华深思着道,“一定是孔锡侯。你想,除去孔锡侯外,别人有没有这地位或身份把任璞清扶过去?”
“那只有卞文琪。”路英风怀疑地说,“不过卞文琪是经常穿西装的,也戴眼镜,没有看过他穿中国衣服。刚才报告又没有提到穿蓝布长袍人戴眼镜,恐怕是孔锡侯不错的。”
夏华道:“惨剧发生在孔家庄院里,如果我们假定孔锡侯是阴谋的主持者,那么这件事难以着手了。因为孔家佃户很多,我们稍有动作,马上会被对方知道。今天在乱山里,有人认识士杰,喊了一声,我们没有找到人。如果喊的人是善意的话,他又何必逃走?这喊的人虽然不一定和这阴谋有关,但我们不可不防。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再假定我们三个人在此地已有人认识,我们的身份暴露,更加不好工作。所以,我以为:我们不想侦查则已,如果要侦查的话,那只有明明白白地进行了。怎样明明白白进行呢?就是请军长派几个士兵,去把任璞清找来,到司令部来谈话。她如果不肯来,就要强制执行地叫她来,甚至用绑票的方式也在所不惜。”夏华紧张地站起身:“这必须争取时间,愈快愈好。我们现在面对着一套阴谋,阴谋家也面对着我们,两方面斗争,谁胜谁败,全在时间的争取。我们早五分钟,他们迟五分钟,我们的胜局就定了。现在,为了任老博士,请军长马上立刻派人去!”
沈万鹏立刻叫副官挑选了五个士兵。
文雄兴奋地站起来:“夏先生,我同正方两个人一同去,我们化装,穿士兵的衣服。”
“那更好,要快!英风,请你快找两套军装。”
路英风领郭中、文雄去了。
沈万鹏问夏华:“这么紧张吗?”
夏华踱着步,沉思着,缓缓答道:“也许是我神经过敏。不过,争取时间总是必要的。”
“还有那姓卞的——卞文琪呢?不要他来?”
“第一,女子常常是阴谋的最脆弱的一环,我们要避实乘虚;第二,阴谋的主持者究竟是谁,还不知道,所以暂时不要惊动卞文琪。”
“这件惨案是什么原因?”
“我想,百分之九十是……是……不,百分之六十是桃色。”
“夏先生以为是孔锡侯和卞文琪争夺任小姐任璞清吗?”
“根据刚才的情报,桃色的可能性很大。”
“何以呢?我为什么看不出来?”
夏华止步,站在室中央,笑着说:“你看不出凶案,就同我不会上火线指挥作战一样。”
沈万鹏点头:“是的!人各有专长。”他把身体仰靠些:“请夏先生解剖一下,好不好?”
夏华向沈万鹏旁边坐下:“这件凶案,发生在孔家家中,被杀的是任老先生。那么,孔任两家,是阴谋的主角了,对不对?”
“对的!”
“既然孔任两家和凶案阴谋有关系,那么这两家的人,够得上的人只有四个:任子宣、任璞清、卞文琪、孔锡侯,任家的两个男女仆人,孔家的许多佃户,都不在旋涡之内,是不是?”
“不错!”
“被害的既是任家的任老先生,阴谋者自然不是孔锡侯就是卞文琪。”
“这也不错。”
“但是,孔锡侯和卞文琪两个人之中,究竟谁是阴谋者?孔锡侯的可能性大些,卞文琪的可能性小些,是不是?”
沈万鹏考虑答道:“不一定吧?卞文琪以英国留学生的资格和身份,情愿来当别人的秘书,何以这样委屈?自然是有所企图,企图不成功,也许就动杀机,不是也很可能吗?”
夏华摇头道:“不然!任子宣的地位,在世界闻名。外国的著名大学请他去讲学,他都不肯去,可见他地位的崇高。卞文琪做他的秘书,与其说是委屈,还不如说是光荣。但究竟他对任家有没有什么企图,我也不敢确定。我从另外一方面看,尤大力在海天一峰顶上,用千里镜看孔家而不看任家,这也可以反映孔锡侯是阴谋的主持者。”
军长恍然大悟,点头道:“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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