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散人是谢洪顺等人自己起的外号,金其子对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敬意,所以言语中便只叫他们做五鬼。
林国余本来以为老道既然说紫菀没有受伤,想必是他来的及时,打败了五仙散人,把紫菀救了出来,哪知道竟然紫菀会被五仙散人捉去,想撑起身子细问情况,可是身子实在是没有一点的力气:“道长,菀儿她是怎么被捉去了?”
老道并不着急回答林国余的问话,又撕咬了一大口鸡肉,细细的咀嚼,就着酒吃了下去,又拿着鸡腿骨,把腿骨咬开,吸食里面的骨髓,滋喽滋喽的有滋有味,林国余心下着争,又问了几声,老道才把已经吸完骨髓的腿骨啪的丢到了瘦怪的脸上,斜靠了椅子,对瘦怪说道:“你们几个真是麻烦,时刻也不让道爷我省心,两个心术不正,总想逃跑,一个昏晕了这好几天,醒了就问题不断。阿狗,你来告诉他。”
胖怪被金其子丢的腿骨打在脸上,却又不敢发怒,嘴里说道:“是,是。”口头语中的“格老子”也不敢对金其子说,只把那天夜里在陈家院子里林国余是如何的迷失心智,伤了紫菀,紫菀又如何在五仙散人逃走的时候被抓走,而因为谢洪顺逃走时撒下的毒雾,金其子无法追赶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林国余听的心中悔恨,若不是身子无力,就拿起拳头照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打上几掌了。虽然自己是无心的,可是终还是伤了紫菀,也不知道咬的紫菀那一口重不重。而自己当时恐怕口中也会有山魈胎气,若是咬到紫菀,把胎气传到她的体内,是否又会象自己的阳符经和山魈胎气那样,使得金蚕和山魈胎气相冲突呢?若是那样的话,恐怕紫菀的情况比自己还要糟糕的多。
第二二六节唱十八摸 (2)
突然间,林国余才注意到,这个正在给自己讲故事的人看起来居然也是十分的眼熟,因为他背着光,看不但清楚他的脸,连忙向问道:“这位大哥,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为什么我看你十分的眼熟呢?”
这一句话问的胖怪十分的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林国余的问话。老道又撕了另一条鸡腿,咬了几口:“阿猫,你来告诉他,你们是谁。”
胖怪如释重负,坐了下去,瘦怪又站起身来,满脸惶恐:“是,是。我们是川东二怪,先前在死尸客栈,我们与你有过一段交往的。”
林国余大吃一惊:“啊,川东二怪,道长,你和他们一路吗?”
金其子又喝了一口酒:“唉,麻烦,你这小子真是麻烦透顶,我见过那么多的老杂毛,大杂毛,小杂毛,居然没有一个象你这么问题不断的。阿狗,你再来告诉他。”杂毛是一般俗人对于道士的蔑称,极不尊重,林国余长了这么大,见过的道士也不少,与那些道士交往的时候,是绝对不可以说出这两个字的,否则那些道士是必定翻脸,哪里见过一个金其子这样的,自己还管自己的徒子徒孙叫杂毛的?而且老道的这种考问方式,倒象是上学时先生提问学生一样,林国余每问一个问题,他都不做回答,指派川东二怪之一来回答。
瘦怪又坐了下去,换做胖怪站了起来:“是,这话说来话长。当初我们在四川跟着师父学习赶尸术……”
金其子啪的丢了一块鸡骨头,打在瘦怪的胸前:“说重点,怎么还把你死鬼师父给搬出来了,你以为我道爷是在酒馆听书看戏啊,就从你们和那小子分开以后讲起。”
瘦怪连连道:“是,是,我从与他在死尸客栈分开后讲起。”
瘦怪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起了在被林国余和紫菀打伤后二人逃走的情况。金其子老道仍在那里又吃又喝,喝的兴起,居然拿起了简板,在道筒上有节排的敲了起来,嘴里还有节凑的哼起了小调《十八摸》。
第二二七节两人打赌 (1)
第二二七节两人打赌
“……
伸手摸姐小毛儿
赛过羊毛笔一枝
伸手摸姐胸上旁
我胸合了你身中
伸手摸姐掌巴中
掌巴弯弯在两旁
伸手摸姐乳头上
出笼包子无只样
伸手摸姐大肚儿
好像一区栽秧田
伸手摸姐小肚儿
小肚软软合兄眼
伸手摸姐肚脐儿
好象当年肥勒脐
伸手摸妹屁股边
好似扬扬大白馒
伸手摸姐大腿儿
好相冬瓜白丝丝
伸手摸姐白膝湾……”
金其子唱几句,喝一口酒,居然也唱的有板有眼,悠然自得,哪里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样子,整个一个街头的流氓。
若是在平时,林国余早就气的拂袖而去了。道家的戒律虽然并不象佛家那么森严,很多的教派喝酒、吃肉、结婚都是被许可的,比如天师教的张天师,自张道陵之下,都是他的子孙继承了天师的名号,而且本身采阴补阳就是道家的一种修行法式,包括道家的最早期的黄帝,九天玄女在授他阳符经的同时,还授了他床笫之术和《黄帝内经》《黄帝外经》。可是这种采阴补阳的东西就算是极不道德,却也始终被授予了一层神圣的外衣。比如张道陵的孙子张鲁在三国时期占据汉中长达几十年,形成了政教合一的一种体质,在他的教派中,许多的女弟子情愿为他献身,并视此为极其神圣的行为。可是到了金其子这里,居然公然喝起了淫词,这可就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了。更何况眼下川东二怪就近在身旁,听老道唱这种歌曲,林国余总不禁会想起在死尸客栈内那无辜被川东二怪强暴杀死的几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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