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余却不肯就此罢手,他的神智全失,在他看来,五仙散人也好,金其子也好,就连紫菀包括在内都全部是敌人,既然是敌人当然就全力而为了。林国余的右掌被金其子的简板夹住,左手又来攻向金其子,阳符掌力开碑破石,金其子倒也不敢小视,身子一侧,用简板夹住的林国余的右手来抵林国余的左手,就势一导,林国余的两只手掌拍在了一起。这一阴一阳之气在林国余体内本就水火不容,两道力道在体内多次交锋,都分不出胜败,这时转到体外再次相遇,却是轰的一声,林国余的两掌被震了开来。力道反弹,任督二脉同时受伤,林国余嘴角一口鲜血照着金其子就喷了过去,金其子以道袍掩面,鲜血沾在道袍上,连道袍都浸不透,都滑落在地上——金其子的道袍也不知道有几十年没有洗过了,上面满满的漂了一层油,倒好象是天然的雨衣一样。
林国余身子一歪,坐在了地上,金其子担心林国余阳符经与山魈胎气仍是不肯停战,继续在体内折腾,伸出他那双黑乎乎的手,在林国余后背前胸几道大穴上点了几指,林国余缓缓的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此时院子中的那几十道天王府内的护陵阴魂仍是漫天飞舞,借机攻向金其子。金其子是茅山派的弟子,捉鬼降妖本就是专职工作,道筒背面的阴阳镜对准那些阴魂反射过月光,口中念动了茅山驱魔咒,将这些阴魂全都打落在地上,又反过道筒,把这些阴魂都装了进去。然后金其子盖住了那道筒底部的一层符板,长出了一口气。
金其子挥了挥手,向川东二怪说道:“阿猫阿狗,你们俩过来。”
川东二怪低头应了一声:“是。”走到了金其子的近前。垂首站立,等着金其子的吩咐。
金其子道:“你们俩也是赶尸的出身,这里死了这么多人,这么多的尸体,我想你俩会处理吧?”
瘦怪回道:“这好办,只要把他们的尸体化掉,就地掩埋就可以了。”
金其子笑道:“和你们俩阿猫阿狗打交道倒不用太过麻烦。那好,你们几个先把这十几具尸体给化了,然后抬上这小子,我们先离开这里。”
第二二五节国余重伤 (2)
川东二怪点头称是。连忙把陈伉等人的尸体,包括骆洪第和那个从屋顶上掉下来,脑袋着了地的张天四掌教,一起化了,随便找了几件衣服,把地上残存的骨头扫在一起,在院子正中林国余和紫菀曾经藏身的花丛下埋好了。
金其子知道这一家还有些女人和孩子,被她们发现了就不方便了,等川东二怪把尸体处理好,金其子把林国余的身体放在了他来时坐的木棍上,用林国余的衣服绑好,叫了川东二怪抬了林国余纵身上房奔向外面。
金其子虽然点住了林国余周身的几道大穴,可是却也没有完全止住林国余体气两道气息,只不过就象是两军对战,在众兵包围之下,关闭了重城,四周垒起高墙,两道气息仍是攻城不止。而这两道气息攻击力越强,对林国余自身的伤害反而是越大。林国余于昏迷之中仍是紧锁眉头,极端的痛苦。
由川东二怪抬了林国余,金其子在一旁边看护,每天就找些稀食来喂他,也勉强的延长着林国余的生命。
林国余昏昏沉沉,几人也行走的甚慢。好在是老道并不避讳什么,一路行走,遇店住店,遇到饭馆就吃饭,这奇怪的队伍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围观的焦点。
林国余也不知道过了几天,才缓缓的醒了过来,意识到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想动一动身子,却发现好象被绳子绑了一样,他下意识的口中叫了一声:“菀儿。”
就听一个声音回答道:“碗,碗什么碗,老道我吃喝酒从来都是用道筒的,你小子也想喝两杯?”
林国余转过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地面另有两床被子,上面盘膝坐着两个人,屋内光线差,也看不清面目,只有桌上有一盏昏黄的油灯,一个老道正坐在桌子前面手里拿着一条鸡腿,往嘴里塞。看老道好象有些面熟,他轻声道:“你是谁?”
金其子拿起道筒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说道:“你这小子,我先救了你的命,这么多天来又一直伺候着你,居然连我老人家也不认的了。你不会是那个什么‘羊脯筋’修习不当,把脑子给烧坏了吧?”
第二二六节唱十八摸 (1)
第二二六节唱十八摸
林国余道:“你是那位道长?”
金其子点了点头:“嗯,还算你小子多少有点记性,没有把我老人家全给忘记了。”
林国余回忆起他昏迷前的一段,可是只能记起与五仙散人相斗,结果绿十字架中的阴魂被放了出来,侵入了家丁的体内,然后陈伉与谢洪顺相斗,被谢洪顺和另外几仙杀死,自己只感觉气息混乱,然后却是不能再想起任何的事情了。
林国余问道:“道家,紫菀呢,她在哪里?我是被五仙散人打伤的,她是不是也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老道说道:“麻烦,真是麻烦,我先前救你就已经麻烦至极,你醒了之后竟然更加麻烦。你的那个什么盘子啊,碗啊,并没有受伤。”林国余长松了一口气。
老道又咬了一口鸡腿,撕咬着把肉咽了下去,又拿起道筒来,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大口酒:“可是她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她被那个什么,五鬼什么什么的,给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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