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渡大师看了两眼,说道:“真是奇了,难道刚才与我们相斗的,便是一具尸体?”
金其子冷笑道:“你们这群天师大师,这才看出来啊?唉,倒也是怪不得你们几个,说起来我能发现这老家伙的古怪也是侥幸,先前他送我那半只烧鸡来吃,可是那只烧鸡闻起来香,实际上吃到嘴里却是苦涩难咽,也便是我老道能吃下去吧;再接下来这位大师又拿起我老道的道筒来喝茶水,哈哈,我老道的茶水除了我老道之外,天下便没有第二个人能喝。就算是你张习镇和那两位大和尚喝了怕也得跑肚拉稀个三五天才能停,你们几个不信么,要不要试一试?”
几人看了金其子的早已经看不出本色的道筒都不禁摇头,金其子又道:“可是那位大师喝下我的茶水之后居然毫无异样,这时老道更已经认定了他的来历有些奇怪,待到到了院子之中,我才渐渐的想明白了,原来阿日斯兰居然早就死了,而且在几日之前便已经死了,或者说来的并不是阿日斯兰本人,而是他的灵魂和一具尸体。”
金其子顿了一顿,拿起道筒来又喝了几口,这才继续说道:“其实说起来,这种功夫倒并无什么特殊之处,无非便是以自己的灵魂出壳,功夫浅者近则百里,功夫深者则远则万里之外,只要到达目的地,就近找一个和自己体质相仿佛的人,以自己的灵魂占了他的身体。把原主的灵魂都完全的挤出,形成游魂,自己反客为主。这样子从外表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两样,但是事实上可以说只有听觉和视觉,别的感觉都消失了,包括味觉在内。理论上是可以一直占了这个身体,但是事实上因为火候难以撑控,所以经常会造成灵魂占据的这个身体会慢慢的死去,但是这也并不妨碍施法者的灵魂继续控制尸体。”
第三二三节是敌是友 (1)
第三二三节是敌是友
“阿日斯兰便用这办法,也不知其真身在何处,在附近找了这一具身体,来到了滇池岛上与你们几个对招,若是胜了呢,自然可以杀掉你们几个,为他的什么狗屁远祖梁王报仇,若是败了呢,大不了灵魂出壳找回自己的身体,可以说是有百胜而无一败,可笑你们几个还居然在这里和这个阿日斯兰斗的火热,真是一大笑话,哈哈哈。”金其子脱口甩出了这一段话,羞辱在场的几人。
张习镇、苦渡明法几人若有所思。林国余这时接口说道:“金道长,若是阿日斯兰远在万里之外来操纵这具身体,那么是不是这具身体所表现出来的法力远在他的真实法力之下?”
金其子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刚才这个阿日斯兰的功夫高过你们两个老和尚,较之张习镇强的并不多,但是如果他的真身来到的话,恐怕你们几个便未必是他的对手了。便有个脑袋想想也能猜到这一点,人家远在蒙古,居然敢跑到云南来找你们几个报仇,没有三把刷子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便是我的阿猫阿狗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张习镇说道:“既然他要来报仇,咱们拦也拦不住。索性过几日便是天师会开幕之时,我当初邀请的天下法术界中,还有少林、武当、峨眉、以及其它一些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道友,想来这时候已经在路上,我便不信凭他一个蒙古巫师便能把我们中华正教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金其子摇了摇头。便以张习镇这一句话,便已经承认了自己确不如阿日斯兰。试想阿日斯兰祖代便以天师教为大敌,当然对天师教的功夫极为了解,并加以个个破解,其功夫虽自然以萨满教为主,但是却并不一定局限于萨满教。当年梁王在云南之时,手下也有苗蛊、降头师等等好手,必然也会一些南洋的法术,这些年世代经营,就算对于每一家的邪术略有小成也不容小视。天师教这次大会的目的已经昭告天下——为了抗日和保护阳符经,可是阳符经现在却是一块肥肉,林国余自保都不足,手中拿了这块肥肉又不知道要招惹多少或明或暗的目光。天师大会是否会有结果,真是心中无数。
经此一战,院中已经是一片狼藉,张习镇命了众弟子打扫院落,这些人菜只吃了几口,早已经无心再用餐,都各自回到了张习镇给安排好的房屋之内休息,倒是金其子还感觉腹中饥饿,又跑到屋内,硬是从下人手中的盘子里拿下了一些菜饭,又装入了道筒中食用。
第三二三节是敌是友 (2)
当夜张习镇拿了朱雀仙子的窃脂泪给张鑫在周身的各处大穴按摩过后,亲自给张鑫盖好被子,转回身来。向地上跪着的徐淼张垚瞪了一眼,问道:“你们俩倒是说一说,和那五仙散人是怎么遇上的,又是如何丢了天师经箓,不得隐瞒,胆敢有半句不属实,我敲断他的脚,逐出我天师教!”
徐淼与张垚对视一眼,自从入到天师教后,从未见过张习镇发了这么大的火。刚才还是一副温文尔雅,不温不火的一派大宗师的样子,现在突然两眼瞪的仿佛墙上画的钟馗天师一般,二人本来还有心隐瞒,但是这时却禁不住的混身哆嗦,还是徐淼先道:“师父息怒。与五仙结仇,却是我们先行挑起事端。但是也是事出有因,五师弟见那五人一身邪气,生怕他们也是冲了天师会而来,便有心试他们一试,岂料他们却是先偷了大师兄带来的天师经箓,然后又在路上拦住我们几个,后来还是昆明城内的官军出现,才把他们赶跑。可是我们没有料到后来又在昆明城郊遇到了那个金其子和五仙斗的正凶,我们想那个金道长虽然不知正邪,但是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正借这个机会抢回天师经箓。结果,最终那两仙自爆,护了另一个女子逃走,可是我们几个却受伤了,伤最重的便是大师兄……那个金其子也受了重伤,连连吐血,便在滇池里,还连吐了几大口,在滇池岛上也吐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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