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死鬼客栈+十三名罪犯_[比利时]乔治.西姆农【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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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是几点离开车房的?”

  “让我想想,……当时天已经黑了,……大概是在四点半左右,……我琢磨咱们这对年轻人大概在屋里也呆腻了,想到蒙塔尔奇城里或其它什么地方兜兜风去...他们的箱子一直放在这儿,因此我也不担心他们会赖我的帐。”

  “你一点儿也不知道发生了车祸吗?”

  “在夜里十一点左右宪兵来这儿之前,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马上就想到这是你的顾客出了事吗?”

  “我这样担心过,……我注意到年轻人把车子开出车房时,干得很不利索,显然是个新手,并且我们很了解河边那个拐弯的地方。”

  “你在那对年轻人的话语中觉察团一些可疑的迹象吗?”

  “我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

  事件的经过现在可以概述如下:

  星期一,下午近五点,某个叫让·维尔布瓦的人(二十岁,广告员,住在巴黎阿卡西亚街十八号),在他住所附近的一家车行买了一辆豪华但已过时的汽车,用五张一千法郎的票子付了款。(刚才有人打电话告诉梅格雷说,车行老板当时有个印象:在他的顾客的钱夹里还有相当大的一叠钞票。维尔布没有讨价还价,并声称第二天就去换牌照。他是一个人来车行的。)

  对于星期二一整天发生的事,人们尚一无所知。

  星期三晚上,同一个维尔布瓦,驱车来到离巴黎不到一百公里的“淹死鬼客栈”,随他同来的是位非常年轻的姑娘,从这姑娘的外表,人们一眼就能看出——就象客栈老板所估计的那样——她出自有钱人家……

  星期四,这对情人驾车离开客栈,象是要在附近兜兜风似的。几小时以后,这辆车在灯火全熄的情况下,在距离客栈七百米的地方,被一辆卡车撞进了河里,一个货船驾驶员自信在黑夜里听见了呼救声。

  让·维尔布瓦和年轻的姑娘踪影全无。本城的宪兵队倾巢出动,从早到晚地在这一地区进行搜索。他们找遍所有的火车站,但毫无所获!走遍所有的村庄,查访了所有的旅店,跑遍各条公路,没有一个人对他们说见过两个这样的年轻人。相反,却在汽车后备箱里发现了一具装束打扮十分讲究、妖艳的、年龄在四十或五十之间的女尸。

  法医确认了那位过路医生的说法,即这个女人是在星期一被人用刮睑刀谋杀的!

  另外,法医还不十分有把握地说,尸体是在人死了仅仅几小时后就被装进了后备箱,而且是相当笨拙地塞在里面的。

  结论是:当这对情人到达客栈时,车内已经有了这具死尸!

  维尔布瓦事先知道吗?

  他的年轻伴侣知道吗?

  晚上八点,他们的汽车灯火全熄地停在河边,又是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出了故障而技术不熟练的驾驶者没能将它修好呢?

  那时有谁在车里呢?又是谁在车里呼救的呢?

  宪兵上尉是个很懂事的人,在梅格雷进行调查时,他非但避免干扰他,而且与他自己手下人一起尽其可能地搜寻着线索。

  十条平底船沿罗安河用钩子搜索着。一部分人在泥泞的河岸上来往奔波,另一些人在水闸边忙碌着。

  新闻记者们把客栈当做占领了的阵地,象主人一样地安顿下来,他们的喧哗声充斥了所有的房间。

  “美丽的德莱丝”号满载着建筑用的石板片向杜尔耐码头出发了。卡车司机呢,他对在眼前的喧嚣置若罔闻,象个哲人似地享用着这意外的假日。

  在报纸的印刷滚筒上,一些题目已经尽可能地用上了醒目的大号字,一位记者的报导耸人所闻地用了如下的标题:

  一对年方二十的情侣,利用轿车后备箱运载一具尸体

  接着用斜体字写道:罗安河的浊浪吞噬了罪犯和他们的牺牲品。

  调查工作现在处于令人十分头痛的阶段。梅格雷这时的情绪很不好,很容易发火,跟谁也不讲话,嘴里嘟嘟囔囔,大杯大杯地喝着啤酒。那样子很象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熊,不停地在转圈子。现在他好似处在十字路口。到目前为止,收集到的材料本身就有许多自相矛盾之处,在这堆材料里不但理不出一条主导线索来,相反,却很可能被一条错误线索引入歧途,最终毫无所获。

  运气象是坏到了家,客栈的取暖设备十分糟糕,这最使梅格雷恼火。饭菜也做得极其平常,毫无特色。为了应付不同的口味,客栈只是预备了各种各样的调味汁,由顾客自己取用。

  “警长,请您原谅我向您汇报一点儿事……”皮耶芒上尉一边审慎地微笑着,一边在比刚才变得更加郁闷不乐的梅格雷对面坐了下来,“我知道您正埋怨我。不过我倒很庆幸能把您挽留住,我开始觉得这只是一起平平常常的公路车祸。没想到却变成一件能使人大大发挥想象力的神秘案件了。”

  梅格雷只管吃着土豆、沙丁鱼和甜菜拌成的沙拉子,这是那些蹩脚客栈的传统冷菜。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知道这个漂亮、多情的年轻姑娘是谁呢?”话音未落,一辆由身穿制服的司机驾驶的大型轿车,风尘仆仆地停在了大门口。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从车里走下来。看到一群随时做好了准备的摄影师,他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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