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霄霄家,真是像花果山水帘洞一样,我们这些个小猴子滚来滚去的哈哈,真是热闹啊!西春山有时候给我们讲故事,余婵画画特别好,那时候真佩服她唉!可惜我手笨哈哈!”
“后来先是戴茉出事,接着霄霄转学搬家,接着我们班被拆分,中学的时候只有我、丰岭、西春山在一个学校了,好时光不再来啊!对不对?就像那歌里唱的……”
罗宁忘情的哼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
妻子开口说道:“童年对我们来说都是美好的,对不对?”
罗宁点点头。
“西春山说丰岭中学时候不断给尚霄霄写信,是这样么?”
“哈哈,对,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们都知道,我那时候也爱给别人写信,那时候写信特时髦,对不对?——不过我没有给尚霄霄写过啊,你们别误会。”
“戴茉出事那天的事情你还记得清么?”
“真记不得多少了。”
“那就问你几个问题吧?你没有去和他们捉迷藏,是么?”
“好像是——对了,戴茉好像被八角毛子蜇了,我去给她打水清洗,回来的时候,他们捉迷藏的已经走了。”
“清洗后你去哪里了?戴茉有什么异常么?”
罗宁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异常,她好像特别着急钓鱼的样子。我给她洗过之后,就回去把水瓢放回井边了,那是公用的水瓢。后来,后来,我就在山上溜达了溜达,碰见了沙爷,他赶着一群羊,跟我说看见西春山在金沙岭那边,问我怎么不去找他玩。我说打水去柳树汊给戴茉洗手了,他好像一听到戴茉就很气愤的样子,我也没有怎么理他。后来天色不早了,我就下山了,正好遇到余婵他们去找戴茉,我也就跟去了。谁知道一下子就看到戴茉的尸体漂在水里,我和西春山赶紧跳下去把她捞了上来。霄霄看到这种情景,一下子就晕倒了,我妹妹只知道哭,余婵赶紧奔跑过去,结果还是晚了,她栽倒在岸边弄了一身泥。唉,可怜的孩子们,对不对?那时候我们谁见过这种情势?!”
“那天余婵是不是戴着表?”
“是啊,她戴着一块电子表吧?我们那时候都说她戴那块表帅,哈哈。”
“那天玩捉迷藏的有谁?丰岭、霄霄、罗静和余婵他们四个?”
“余婵?她没有吧?她一直在外面挖地黄了啊?”
妻子笑了一下:“肯定也没有人对你说吧?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有一个捉迷藏的人看到了戴茉是被人推下水,或者谋害的,你认为可能么?”
罗宁“腾”的站了起来:“谁说的?古地道入口离柳树汊很远的!除非,除非有人坐在山坡上的通气口上,倒是有一个通气口跟那个钓鱼的地方很近!可是,玩捉迷藏的人干嘛要出来呢,我们一直都在地道里面玩的,那通气口直上直下的,从地道里面爬出来可难了!”
妻子呵呵笑道:“对不起,我只不过做个假设,谢谢你,罗先生!”
开车往北京走的时候,妻子忽然叹口气说:“这个案子,不像我原来设想的那么简单!一个罗网,蜘蛛织好了网,等着猎物,呵呵。”
又是一个昆虫的比喻,我不禁想到了余婵那些奇怪的比方。
六、撤销委托
我们刚回到北京不久,就接到了丰岭的电话。
“喂,言先生啊,你们回来了?哎呀呀,辛苦啊!你们没有顺便去趟海兴马骝山?对,我问过了,耿星在村里!好好好,你们什么时候去,我再提前给他打个电话!沈小姐呢?”
妻子在旁边朝我使劲儿摆手。
我赶紧回答道:“哦,她累了,睡觉呢,等她醒了我叫她给您回过去。”
我挂了电话,妻子不满的说道:“这个家伙,到底是我查案还是他查案?哈哈,他不是着急么?我偏偏等两天再去海兴。”
“你以往不是这样的啊?做事是做事,从来不带个人情绪的?”我担心的说。
“我就没有情绪啦?我就不许有情绪啦?”妻子半开玩笑的冲我嚷道,“反了你了!来挑我的错!”
“可是案子——”
“反正是我接的私活,查的又是中世纪的事情哈哈。就算有凶手,估计也不会跳出来再杀人了,何况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凶手,你没有听到罗宁说么,除非从地道的通气孔离钓鱼的地方很近,但是很难爬出去的。或许是尚霄霄因为戴茉的死精神压力很大产生的错觉也说不准呢。”
“可是他们每个人说的话都有好多矛盾的地方……”
“是啊,呵呵,我喜欢这种矛盾,没有疑点的案子才是真正的难办呢!有疑点呢,就有纰漏,我先休息两天,好好的理出一个头绪来,这样我就知道该弄清什么不该弄清什么啦!”
我耸耸肩:“你看着办吧,别给我丢脸啊!”
“德行!”
不过说实在话,妻子这两天并没有闲着,她出去了两次,都没有带我,回家问她也不说。这个家伙,又开始她的神秘主义路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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