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翎洛后退一步,“你想干嘛。”
“没干嘛。”手指继续扭扭扭。
“嘎啊……”伊翎洛拍开他伸过来的魔爪,可惜白皙的脸还是躲不过他另一只手的手指鱼肉——挂彩了,脸上都是炭灰色指印。
尉迟潋夜迅速站起,逃到远远的,预防被波及,只是就算他走得再远,那该死的笑声都传到了伊翎洛的耳里。
可恶,又欺负她!她用手拼命抹着脸,那只会让脸上的污渍扩大,手上也是黑黑的。
顾维希笑弯了腰,没料到伊翎洛蓦然冲到他面前,把自己手上的黑色也擦到他脸上去,然后迅速跑到走廊尽头,只留下一句话:“活该,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被抱着的糖糖被伊翎洛一把丢到地上,杨殿风被吓得花枝乱颤,拼命闪躲,乱成一团。
伊翎洛径自去到卫生间洗脸,搓得脸都红彤彤的才把炭色洗掉。他们就是老逗她,对樱雨就比较好,不会欺负她。
尉迟潋夜也来到卫生间门口,倚在门边看着她拼命擦脸,“这里很面熟对吧。”刚刚没有多说,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不妨把事情摊开来分析。
伊翎洛把脸擦干净,斜睨他一眼,“早发现了,这就是樱结衣的家。”
“所以说……”他顿了顿,“樱雨和樱结衣有着某种关系。”
“这不能证明什么。”她绕过他走出长廊。
“风说维希最近也在观察樱雨,可能他知道些什么。”尉迟潋夜跟上她,好整以暇地欣赏她脸红红的模样。
伊翎洛微微扭头,“要和他说说吗?”
“你觉得呢?”呵呵。
卷五·零三 伤
当顾维希把炭炉烧旺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大家各自拿张报纸垫在地下席地而坐,围着炭炉拿自己喜欢的东西烤着,可怜的糖糖被绑在长廊边的柱子上,没办法,为了杨美人的安危,也为了大家耳朵的安危。
大家正是又说有笑的那会儿,从院子门口进房子这段路上却站了一个白发皤然的老人,他沉默地看着院子里的孩子们,眯起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被顾维希和杨殿风逗得哈哈笑的樱雨在眼角瞄到老人的那一刻,止住了任何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木讷和不安,“爷爷。”
顺她声音望去,伊翎洛和尉迟潋夜都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右手是断掌,他巍然地站在远处同样以打量的目光看着他们,那么说他们心中的猜想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樱浩二看了尉迟潋夜一眼,表情中带有不屑,虽然只是一瞬间流露出的神态,却被尉迟潋夜收进眼底了。
“同学?”樱浩二视线扫过每一个人,带着七八分打量神色。
樱雨低声嗫嚅,“恩。”
“慢慢玩。”樱浩二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子。
虽然是一分钟不到的事,却让在座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杨殿风不解,樱雨的爷爷会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漠。“雨雨,你不是说你自己住?”
樱雨呆呆地看着自己叉子上烤得快发黑的鸡翅,彷佛没有听到杨殿风的话,没有给予回应。
“樱雨?”伊翎洛伸手在她面前晃晃。
“呃?”樱雨回过神,整个吓了一跳,“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才对。”杨殿风指指她的烤焦了的鸡翅,糟蹋粮食嘛!
樱雨害怕樱浩二,这一点其他三人都看进眼底,却没有开口道破,而且樱浩二是她爷爷,要怎样才能不怀疑她?
“没有,不知道今天会看到爷爷。”樱雨低垂眼帘,手中烤焦了的鸡翅和自己有什么分别?在别人手里,任由别人烤焦,或者烤熟,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己。
“你们不是一起住?”顾维希漫不经心,眼角余光却注意这樱雨的反应。
“爷爷长期都是在日本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来这里。”而且来得这么巧合。
杨殿风看她一眼,再想想其他人最近对樱雨过分的“关怀”,然后到这老人出现……“他很严厉吧?”
“恩……”岂止是严厉两个字能表达出来。
从樱雨家出来已经是日落西山,四人并没有马上各自回家,而是在一个离樱雨家偏远的公园处坐下,决定把事情摊开好好谈谈。
伊翎洛坐在秋千上晃啊晃的,其他三人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尉迟潋夜一手搭在椅背,糖糖窝在他腿上被他另一只手逗着,一副傻猫样,乐得不得了。“我们不妨把自己想的说出来。”
杨殿风率先开口:“你们最近都各有心事哦。”
“我受不了了!”顾维希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一直隐瞒着你们是我不对!如果再不说出来我看我也会憋死的!”
伊翎洛两条腿在秋千上晃来晃去,斜睨顾维希一眼:“哦?爆料?”
“是这样的,之前小月不是找过我吗……”
“哦,我知道,是余情未了真情告白那次!”伊翎洛激动地打断,每当有这样的机会她总不会放过。“难道你想说你想和她交往?”
顾维希死瞪着她,巴不得她从秋千上摔下来,摔个脑袋开花,把她的脑浆换一次!就算她不摔,他也诅咒她摔!“不要这时候打岔好不!那次其实不是告白,是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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