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你真不愧为旅行家中的英雄豪杰,”爵士对夫人说,“但是,我们是不是有把握一到吐福湾就可以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呢?”
“毫无疑问,沿途方便得很,”地理学家回答。“艾登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那里与墨尔本交通很便利。还有,我们再走50公里,到维多利亚边境上的德勒吉特城,可以在此购买粮食,并且可以找到交通工具。”
“爵士,邓肯号怎么办呢?”艾尔通问。
“现在命令它开到吐福湾,不正是时候吗?”
“你觉得怎样,门格尔?”哥利纳帆问。
“我觉得不应该急着叫邓肯号启航,”门格尔想了想,回答说。“将来会有时间通知大副奥斯丁的。”
“是的,很显然是来得及的。”地理学家又补充一句。
“而且,不要忘记,4~5天之后,我们就可以到达艾登城。”船长又说。
“4~5天!你可不要将来后悔失言,就是15天或20天到了,便不错了。”艾尔通摇头接他的话。
“走120公里要15天或20天吗?”爵士问道。“至少是这样,前面是维多利亚最难走的路,是一片荒郊,据‘坐地人’讲,什么也没有,荆棘遍布,根本不可能在那里建立牧站。要过去,非得拿斧头或火炬开路,请你相信我,欲速则不达。”
艾尔通说得顺理成章。斩钉截铁。大家望望地理学家,他似乎同意水手长的说法。
“就算有这么多困难,”船长说,“15天后,我们再给邓肯号发命令也不迟啊!”
“但是,主要障碍并不在路上,而是过斯诺威河,很可能还要等河里的水落下去,”艾尔通又补充一句。
“非要等水落吗?难道我们就找不到一个浅滩?”“船长先生,很难找到。”艾尔通回答,“都赖我们运气不好,在这个时期,遇到这样急的河水,很少有的事。”
“这条斯诺河很宽吗?”海伦夫人问。
“又宽又深,夫人,”艾尔通回答,“宽大约16公里,水流湍急。最好的游泳健将也难说能安全过河。”
“我们砍棵树,刳一刳,做个小船,漂过去,不成了吗?”小罗伯尔毫不怀疑有什么问题地说。
“你真行,不愧为格兰特的儿子!”巴加内尔夸奖两句。“小罗伯尔说得不错,我们最后的‘看家本领’只有这一样了。我觉得用不着再浪费时间作无意义的讨论了,”船长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觉得如何?”爵士问艾尔通。
“要是没人来帮忙的话,一个月后我们还是留在河边。”“那么,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门格尔问,脸气得通红。
“有,只有邓肯号离开墨尔本到东海岸来!”
“你老是叫邓肯号启航,难道它到了吐福湾,我们就没有困难了吗?”
艾尔通并未立刻回答,想了一会儿,支唔其辞地说:“我并不是坚持我的主张,而是我的主张对大家都有利。如果阁下下了命令要走,我随时准备出发。”
他说完交叉着胳膊,看大家的反应如何。
“你怎么这样说话?”爵士说,“有意见,你尽管提,我们可以讨论。你主张怎么办?”
艾尔通以镇静而满怀信心的语调说了下面一番话:
“我们现在既然毫无办法,也不想去斯诺威河那边冒险,那么我们就应该等人家来帮助,而帮助我们的人只有向邓肯号上找人。因此,我们暂住此地,幸好粮食还充足,派一个人去给大副奥斯丁送信,叫他把船开到吐福湾来。”
大家对这突如其来的建议,都十分惊讶。船长显然不同意。
“在派人去送信的时候,”水手长接着说,“万一斯诺威河水势减小,我们可以找个浅滩过去,万一要坐船过去,我们也有时间做木船。以上是我的建议,请诸位考虑。”
“好的,你的意见的确值得好好考虑一下,”爵士说,“这个计划最大毛病就是要耽搁我们的行程,不过它可以使我们休养生息,避免一些可能会发生的危险。大家意下如何?”“请你也说说,少校先生,”海伦夫人这时插嘴说。”你怎么变得沉默寡言了。”
“既然点名叫我,”麦克那布斯回答,“我坦诚地说,我觉得艾尔通是个又聪明又谨慎的人,我完全同意他的建议。”
大家没有料到少校为什么这样爽快,以前他总是反对艾尔通的计划。就连艾尔通这时也感觉到有点奇怪。本来其他人都准备支持水手长的建议的,经少校一说,他们自然毫不犹豫地赞成了。因此,爵士在原则上采用了艾尔通的建议。
“为稳妥起见,我们应该暂时停留一下等人家送交通工具来吗?”爵士又补充一句。
“我觉得这样比较稳妥,”船长回答,“如果我们过不去这条河,送信人也过不去啊!”
大家又看看艾尔通,他象有绝对把握似的微笑了一下。
“自然会有办法!”艾尔通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法]儒勒·凡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