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饮毕,礼节性的询问也告一段落,于是言归正传。海伦移交了八十张面值
一百美元的钞票,并收取了一张印制精美的浅黄色收据,上面有日英两种文字的漂
亮手写体,还有庆子的亲笔签名和她的私人印鉴。在日本,办理国外资金交易是非
法的,两个女人对此谨慎地闭口不提。
庆子陪着海伦穿过人头拥挤的办公室,一直把她送到前门。又经过一番彼此客
套话别,海伦才离开这儿。
12.酒吧谈话
威尼坐在饭店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海伦发现了他,便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要了
一瓶爱彼森啤酒。威尼交给她一把房门钥匙。
“这是你的,我就住在你的隔壁。你猜厅堂另一边住着谁?”他倒像在自己找
乐似的问道。
“朱丽?哦,妈的!怪不得你要同我住在同一层楼。她什么时候住进去的?住
多长时间了?你弄清楚没有?”
“当然啦。她是昨天住进去的,那时候你正在怀疑她是否已经乘坐东京至名古
屋的那趟火车走了,也就是我没赶上的那趟。她在这儿预订了两天的房间,可是没
有住下就离开了。侍应生还记得带她进了房间,她即刻就走了,走到现在还未回来。
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她在这里有一个约会,她不想错过。这就是她没在东京火车站等你的原因。
嗯,现在她消失了。啊哈,你是如何贿赂那个侍应生的?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入
她的房间吗?查清她的行李。”
“嗨,主意不错!可我跟那个侍应生并不熟,很难说服这帮家伙的。他们也许
肯帮忙,也许不肯。不过我可以试试。”
“不,最好别这样。吓唬这些本地人其实毫无用处。”海伦盯着放在桌上的她
的啤酒杯旁的门匙。这是一把标准的耶鲁圆筒锁匙,不过要比一般的耶鲁锁匙大一
些,上面突出地刻着它的牌号“GOAL①”。写着614 号房的通用标签则贴附在上。
“我们自己干。我想不会太难吧。”
“你要破门而入?”威尼急切地问道。
“不是。我们可以像两只老鼠似的溜进去,不破坏任何东西。你说过我们在同
一层楼,对不对?”
“对。嗨,你说得对。破门……不,进入饭店的房间不算难的。让我想想……
假设你就是那个叫朱丽的女人,你对服务小姐说你把自己锁在门外了,让她给你开
门,你看怎么样?十有八九应验如神。”
“回家干这种事也许还灵验,但我打赌,在这里可能行不通。我敢发誓,服务
小姐压根儿听不明白我们的想法和要求,甚至她也不会积极主动地帮你解决任何事
情。她会打电话请求指示,请示许可什么的。你难道没注意到,任何一点与正常规
范的偏离都会使日本人大惊失色。不,我们只需打开锁就行了,不应该太难。只是
那些由密码卡控制的电子玩意儿可能有些麻烦。”
“撬锁?好吧,如果你认为你办得到的话。我还是认为从服务小姐手里弄一把
钥匙或其他什么别的办法要容易得多。万一她明天那个时候要整理我们的房间呢?”
“谁说明天了?我是说今晚就干。”
“今晚你用你的方式干,假如不行明天我再用我的方式干。这样如何?”
“当然,有意思。”海伦似乎觉得很有趣,威尼则兴致高涨。他又叫了一杯啤
酒,继续热切地问道:
“好啦,现在请说说那个南义。那里发生了什么?”
① 英文,意思是目标。
“他不在。不过我遇见了一个叫上木庆子的女人。”她把那个女人的名字用罗
马字母拼了出来。“你会很高兴听到她今晚要过来与我们共进晚餐。
她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我是说对朱丽·派普。她太过随和了,所以你要当心。
顺便说一句,我没告诉她你的事儿,也没告诉她你此行的目的,所以你自己得
见机行事。”
“她长得怎样?是个美人吗?”
“我曾经说过,她可比目子年轻漂亮多了。不过别抱太大希望,小伙子,或者
别的什么想法。她满脑子都是生意经,而且我敢打赌,她特别擅长整人。
因此请别太兴奋了。”
“当然,当然,妈妈桑①,不管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是不是看上她啦?”
“打住吧,小伙子,你还没见过她呢。我现在要回我的房间去。我约了她八点
钟在大厅碰面,你也应该准时出现,而且要有最佳表现,听清楚了?”
威尼点点头,然后向酒吧侍者招了招手。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每人就向各自的老板挂了一个长途电话。
① 日语,妈妈的意思。
13.三人聚餐
他们坐在庆子已经预订好的印度餐厅里。庆子已从刚刚见到威尼时的颤栗之中
恢复过来。她来这本是期望与一位上了年纪的外国女人共同在餐桌上进行一次建设
性的会谈。她有她的指导思想,也毫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但是现在,突然冒出这么
一个高大、年轻、性感十足的男人,这立即就把她从容自如的气度扔到了一边。在
夏威夷的学生时代,她曾与西方男子有过初次的交往,从此以后便再没遇到过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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