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那是秘密。”
“对警察而言就不是秘密。很遗憾你必须告诉我。这是在进行谋杀案的调查。”
“你是说谋杀?谁被谋杀了?”
铃木转了一圈,视线从海伦移到庆子,回答道:
“上木小姐的老板,南义哲先生。”
“南义被谋杀了?!怎么谋杀的?什么时候?”海伦试图继续抓住铃木的注意
力,好让庆子有更多的时间接受这个消息。
“可能是昨天夜里。你最后一次见到南义先生是什么时候?请告诉我。”
“我从未向他眨过眼睛。”
“眨过眼睛……?哦,你是说你从未见过他。那么也许我最好问问这位上木小
姐?”
铃木用日语继续问道:
“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的老板,或者说最后一次接到他的电话,是什么时候?”
“他真的死了!噢,我必须打电话给他的姐姐。她该有多伤心!太可怕了,太
可怕了。”
庆子转眼之间便像一个婆婆妈妈的日本女人那样,一惊一乍絮絮叨叨地说个没
完。在西方人眼里,这种说话方式简直低下之极。海伦发现她一旦使用日语来说话
和作答,便会对任何事情都变得无能为力,从而陷入日本女人传统的说话行事方式
之中。这实质上是语言的文化专制性,它使人奴性十足。
“我很抱歉,警官,非常抱歉,我记不清了。噢,对了,他来过电话,是昨天,
我想是的。我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一直没到过办公室,自从……那里也许有人
知道。非常抱歉。”
“你跟他通过电话,是不是?昨天?什么时候?说了些什么?”铃木连珠炮似
的发问,试图使她阵脚大乱。要吓唬一位年轻的日本姑娘,即使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也并非难事。对此,他的自信溢于言表。他也知道,与海伦的对垒他没有占据优势。
这个年长的西方女人不是那么轻易被恐吓的,而她却可以得心应手地用英语捉弄他。
尽管海伦不懂日语,但她对心理活动的理解能力非凡。看到目前的态势,她趋前一
步说:
“让她放松些,警官!你没看见上木小姐很难过吗?给她一些时间调整自己的
情绪,我相信她会回答你的问题。来,庆子,坐下。要杯水吗?还是咖啡吧。铃木
警官,我们需要弄点咖啡给上木小姐,请帮帮忙。现在,庆子,放松些。我知道这
件事的确令人震惊,但你自己必须学会调整自己,好吗?
不,我不会离开你,我就在这儿。”
作为一名聪明的警官,铃木知道何时该宽容以待。于是他拨通电话,请他的大
个子警官接听,告诉他准备大量的咖啡,并把威尼接来,如果他还在那里的话。然
后他回转身继续向两个女人提问,直到他在最大的限度上获得他能获得的情况。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庆子近来与南义的交往情况很快便明朗了。她已有好几天
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她只是在前一天的某个时刻跟他通过电话,他向
她传授了如何处理她那时正面临的一桩会计纠纷的机宜。庆子坚持认为那事与朱丽
毫无关系。海伦知道她在撒谎,至少在电话内容上她没有说实话。对此事铃木怎么
想,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海伦冒充朱丽的颇不走运的骗局,看来距离被揭穿的厄运已经为时不远。海伦
下定决心,坚持说是那个可怜的“白领丽人”把所有事情都搞错了,她从未声称自
己就是朱丽。这只是一场由于缺乏一种共通的语言而造成的误会。庆子的眼睛一直
没有离开过她,不过显然她没有出卖她的意思。现在,她们俩都对铃木说了谎,而
且彼此心照不宣。真是一种情同手足、休戚与共的感觉。
接着,海伦很自觉地向铃木坦白了她和威尼·蒂伦来名古屋的目的。她说他们
是这位生病的朱丽的朋友,来这里是探望她的。至于海伦拜访南义的办公室则纯属
巧合。她去找上木小姐是因为她知道上木小姐是派普小姐的朋友,这与南义毫无关
系。
下面的大难题是威尼。他会对警察说些什么呢?已经没有办法在铃木单独留下
他之前同他预先统一口径了。然而威尼也不会轻易上当的。他的回答很简短,他的
故事与海伦的也没有显著的出入:他们来这里寻找和探望朱丽……他从未进过南义
的办公室,跟他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管他是死是活。
一切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无法判断铃木到底相信了其中的几分。不过只要铃
木还不能证明威尼话里的水分,那么威尼说了些什么也就无关紧要了。
三人终于获准离开,并根据通常的限制性规定,他们应当待在名古屋,第二天
自行前往警署。他们在大个子警官警惕的目光的注视下钻进庆子的汽车,向饭店驶
去。几分钟的沉寂过后,庆子开了腔:“朱丽会对铃木说些什么呢?”
“她不会提及你的老板草下和任何有关金钱交易的事。这点你尽可以放心。至
于别的事情她怎么说,谁知道?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打算如何向你的老板们
汇报朱丽、威尼和我的情况呢?我们彼此都坦率一些吧。你本来是为南义工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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