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们这里来的照片都理所当然地被记录入档,以供日后参阅。”
铃木放下电话,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觉得特别吃惊。从朱丽的雨伞里搜得的
这张奇怪的油画的翻拍照片将被送往东京的国际刑警组织。然而对于他和他的助手
们,他们的任务就是彻底弄清油画的庐山真面目,它的出处,以及它与南义之死的
关系,因为他确信它与南义之死有着必然的联系。
31.在流浪汉中
在隐蔽的杜鹃丛中歇息的朱丽突然间惊醒过来。她精神为之一振,接着便想上
厕所。她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就在她把身体支撑成垂直状时,她感觉有一只手握住
了她的胳膊。一个陌生的日本女人正笑吟吟地望着她。朱丽惊惶失色。“噢!不!”
她甩开那只紧握住她的手,想把年轻女人推向一边。
年轻女人却立在她面前,急切地用英语说道,“一切都没有问题,请你冷静。
我是庆子,上木庆子,海伦叫我来的。我护送你离开这个地方。请跟我来,我
的车在外边。”
庆子用手臂挽住朱丽,搀扶着她从树丛里的隐蔽处走到通往公园东门的小径上。
“哦?”朱丽边走边张口结舌地说,她努力搜集自己仍处于睡意蒙眬中的一点
理智,“怎么会?海伦真的……叫你把我弄走?可是……”
“是的,是她叫我来的。别担心,没事了,我很高兴帮助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她告诉你关于……警察……”
她们安全地通过了东门,然后向左拐,沿着高高的石头围墙向前行进。
“我知道一切。请相信我,这是唯一的办法,啊,这是我的车。”庆子迅速拉
开车门,把已经支持不住的朱丽硬塞进了车里,然后快步走到另一边,发动引擎,
驶出停车道。这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只花了不到20 秒钟。途中,交通灯亮了。
距离晚上的行动时间还有几个小时。
“现在请放松一下吧。”
庆子此时已停稳车,她鼓励地对她的乘客笑道。朱丽怒目圆睁。
“我怎么放松?饶了我吧!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计划里没有这一条!……
无论如何我得上厕所。妈的,我的裤子湿了!对不起……”
朱丽现在面临着非常严重的问题,她觉得苦不堪言,心烦意乱。她在口袋里摸
索纸巾。对于把车视为家庭珍藏的日本人来说,车是他们心中神圣的财富,但庆子
对待这一不幸事故表现出令人钦佩的自制力。她泰然自若地递给朱丽一盒纸巾,安
慰她道:
“别自寻烦恼了,一切都会好的。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宫
古饭店。这是你的计划是不是?藏在海伦的房间里,一直到你们可以离开日本。对
吗?”
“对,没错。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海伦肯定对你说了,当然。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帮助我呢?你可能会惹上警察的麻烦的。”
“是这样,如果他们发现我帮你逃跑的话。我们尽力不让他们发现,好吗?”
“是的,当然,当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无论如何要谢谢你。希望我们全
部平安地活着,嗨,就祝愿我们全都活着吧……”
朱丽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庆子把车停住。她们现在位于宫古饭店附近一条狭窄的街道上,相
邻的小公园被流浪汉们盘踞着,他们围着一个正在熄灭的火堆,挤作一团。庆子递
给朱丽一件宽大破旧的长袍,示意她下车。
“请你把自己好好裹在里面,尽量不要暴露面目,尤其要藏好你的脸。
现在请你坐到那张空凳上,等着。待安全了威尼·蒂伦会过来接你,他将带你
住进饭店。我现在必须走了,祝你好运。”
朱丽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庆子已经关闭车门,疾驰而去。
朱丽依计行事。她坐在那里,身子整个儿蜷缩在肮脏的破布之中,与扰攘不安
的无家可归的人们隔成了两个世界。
32.朱丽对海伦
“这是法国画家奥诺莱·多米埃的作品,名字叫‘收藏家’。当然,这是偷来
的,一年前从苏格兰的一个画廊里偷来的。现在你知道,那个笨蛋罗缪勒要从索尼
手里买走的是什么东西了吧?我把油画藏在我那把可爱的小伞里带到了名古屋。”
朱丽顿了顿,等待海伦的反应,但是没有回应,于是她继续说道:“我们被围困了
吗?”
朱丽躺在饭店里的海伦的那张床上,一面呷着果汁。经过灌木丛中和公园长凳
上的冒险经历之后,她已经洗了澡,吃过饭,而且得到了休息。她被威尼安全地带
到饭店,面对她的下一个挑战却是海伦。海伦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朱丽那双
明亮的灰眼睛也跟着她转来转去。
“我猜想‘我们’将被围困。我现在更加疲惫不堪了。我已经跟那位幻想狂警
察铃木争论了两个小时,我看事情还没完。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你
们也已被发现。警察得到了油画,这就很有可能意味着麦尔将永远与他的油画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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