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茬。“哦,我不是说你,甜心!是……是海伦,她就要去东京了。
你到我这里来好吗?我们有很多话要谈。”
电话两头都陷入了沉默,朱丽则躺在床上为他快速机敏的反应拍手叫好。电话
被窃听了,或者说他们相信电话已被窃听。假如他们存心说给铃木听,那么用朱丽
的名字或许会让那位绰号叫“恐怖的铃木”的警官呕血不止,而且或许会把朱丽送
进一家监狱医院。
庆子终于答应过来了,威尼重重地扔下话筒。“你听见了吗,快从我的面前滚
开!”他转向朱丽。他彻底失去了耐性。“跟你纠缠在一起,简直糟糕透顶,我受
不了你了,你这混蛋。再给你一次在庆子面前胡说八道的机会,我和她就离开你这
个鬼地方!我倒要看看你是多么喜欢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床上的,混蛋!没人伺候
你吃饭,你也别想看见任何人!或许我会叫警察来拜访你,他们肯定服务周到!”
“我猜也是,冷静些,伙计。从现在起我将做个好姑娘。”威尼盯牢她,然后
稍微息怒似的点点头,坐下。两人默默地等待着庆子的到来。
庆子小心翼翼地进来了,仿佛踮着脚。她穿着一件昂贵的便服式夹克和缝制得
体的休闲裤,显得俏丽可人。她迎上前与威尼柔情蜜意地窃窃低语,然而她真正关
心的似乎是那个朱丽,她询问她的健康状况,她的需要和愿望。
朱丽警惕地观察着她,一面叫嚷着要橘子汁和杂志。庆子立即叫威尼去外面取
来。威尼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不想留下庆子单独与朱丽在一起。“那个长舌妇。”
他咕哝着忿忿然走开了。屋里就剩下两个女人了,庆子走到床沿上坐下,向朱丽倾
下身去。她那张经过精心修饰的脸庞充满了关切。
“你可以离开你的床吗?去旅行,你行吗?”
“我行的!没有比离开这个鬼地方对我的健康更为有益的了。那就请你帮我想
个办法,我要离开这儿。请相信我!”
“很好。只要你能肯定……我知道医生们没有建议……不过假如你能肯定……”
“是的,我能肯定。别担心,伙计。你想到什么了吗?”
“嗯,我们也许可以通过名古屋机场把你弄走,或许是坐飞往汉城的航班,我
在韩国航空公司里有个朋友。如果警察看得不严,也许有可能带你通过例行检查,
可是你仍然需要一本护照,而你没有,所以……”
“哈利路亚①!我们的麻烦终于可以了结了!我们俩说话这会儿,海伦正在为
我弄护照呢。她明天将带着护照返回,她说。这就是她去东京的目的!
求你了!后天行吗?请快些!越快越好。宝贝儿,我真是太想离开这鬼地方了
……你简直无法想象!”
对于朱丽的急不可待,庆子微笑着,点点头。
“我想象得到,我也非常想离开这里。”
“哦?”朱丽吃了一惊。刚才她过分专注于自己的情形而无法从另一个角度考
虑到庆子。现在她立即醒悟了。庆子也有她自己的时间表,这一点朱丽本来无需提
醒的。“是这样。你打算跟年轻的蒂伦一道远走高飞!我们原以为他在吹牛呢!是
由于爱情……还是别的什么?”
“噢,当然!威尼是个非常好的人,他向我许诺会在加拿大好好待我,我们将
非常幸福!”庆子热泪盈眶,整个人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朱丽是个在罗曼蒂克的爱情观的熏陶之下长大的西方人,凭她所有的阅历,她
相信为了威尼·蒂伦的爱,庆子会抛弃她的家庭、工作、城市、国家以及文化。然
而,她也不是傻瓜。
“那么,祝你好运,伙计。不过我对你的忠告是‘保住你的日常工作’,你懂
我的意思吗?就是说,确保你拿得到回程机票,手头上也要有现金。这话你千万不
要说出去。”
“噢,是的,‘保住我的日常工作’,非常正确。”庆子揩了揩眼睛大笑起来。
“你将做什么呢,朱丽?离开日本后你去哪儿?你会平安无事吗?
我很担心你。”
① 哈利路亚:犹太教和基督教的欢呼语,是赞美上帝之词,意为“赞美神”。
“别担心,伙计。我将溜回香港,我的老巢。首先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你该不会认为铃木会在那儿拼命找我吧?那他也真算是一个游手好闲之徒啦!”
朱丽有些焦虑不安,仿佛这种可能恰好发生了。
“我认为你最好不要在香港逗留太长时间,那样对你会有危险,危险并非来自
铃木警官,而是那个杀死南义先生的人很可能也想对你下毒手。形势极为不妙。”
庆子出其不意地打断朱丽的话,显然,庆子在警告她。
“是吗?怎么个‘形势不妙’?你在说什么,庆子?你知道谁杀了南义?”
“不,不,我不太清楚,可我有所耳闻。我听到一个叫‘谭先生’的人,可能
他杀了南义。由于南义当时是在跟你见面,所以我认为你的处境也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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