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我找了个借口,就出门了。临出门前,我看到父亲的眼神,很怪。但是怎么个怪法,我却说不出来。
到了火葬场,我直接就去了大坑。
这个大坑非常大,三个人挖的话,恐怕要两个月才能完成。在出门后,我买了一把铁锹,跳下去就开始挖。
这里的沙子也不知道是从哪拉来的,硬的够呛。一铲子下去,能挖上来半铲子就不错了。
四周的风开始呜呜的吹,听起来极似人的哭号声。我隐约觉得坑上好像有东西在看我,但抬头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今天的月亮很明,勉强让我能看清坑里的东西。就这样挖了足足半个小时,却只挖出半人深的小坑。
我累的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上面。
这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屁股下面,连忙站起来看,却发现好像是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我掏出火机点燃,顿时惊呆了,
坑里,流出了血红色的液体……
难道,父亲说的都是真的?这里真的是用来镇压凶煞?那我用铁锹破了土,岂不是把它给放了。
这时,我感觉地面都在震动,脚下的沙子,开始往旁边流动。我连忙跳开,提着铁锹一脸警惕地看着那片开裂的土地。
月光照射下来,让我看清了,在那片裂开的沙子堆中,现出了一个人形物体。
不对!是两个。
难道是凶煞出来了?而且还是一次两只!
我连忙掏出朱砂,用唾液混合了,直接喷向他们。但是,一阵轻微的白气升起后,他们站了起来。
由土中生出的凶煞,非同小可,有土气保护,朱砂恐怕难以奏效。我憋着一口气,混合在朱砂中撒向他们。一阵剧烈的白气
升起,两具尸体晃了一晃,就没了动静。
这时,我才发现,他们是两具无头尸体。
不过黑夜里,我难以分辨他们是不是之前看到过的。
一股阴风吹来,我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这下完了,如果这两只真是凶煞,那我可就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我听到坑上方传来父亲的声音:杨XX,你在哪?
我连忙喊:我在这。
接着,我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然后,父亲出现在坑上沿。
可当他看到那两具无头尸体时,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慌乱:你真的把他们挖出来了……
我摇摇头,说:他们是自己爬出来的。
父亲看着两具尸体,突然间跪下了:我求求你们,别再闹了,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们,就当我杨忠义是个畜生,你们别再闹了
……
我呆了。生平第一次,见父亲如此软弱,而且,他的软弱是对着两具尸体。
父亲?你……
父亲看着尸体,说:你别再查下去了,就当我这个做父亲的求你。
父亲的语气中,透出了悲伤、无奈、惊慌,仿佛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可以叠加在他身上。
我今年21岁,但是父亲这样的神态,我还是第一次见。
到底是因为什么?
父亲没有再回头,他从背后掏出三根已经点燃的黑色长香,从坑上跳下来,直接X在两具尸体的身前。
黑色长香?坠魂香!?
我听父亲说过,所有的香之中,最好的是往生香,但需要以点香者的寿命来送走死者。在死者死前点上,就可以让他不带痛
苦的离去,连怨气也会消散。
而最恶毒的香,就是坠魂。香点燃后,无论多大的怨气,都会被带入地狱,哪怕你是凶煞,也一样无力反抗。当然了,如果
是地煞一级的,坠魂香是带不走的。
可是,这种香过于伤天害理,同样需要以点香者的寿命做代价。父亲是不是疯了,竟然点这种香!
香X在两具尸体前,飘飘荡荡的,直冲他们晃去。
但是,地下又冒出红色的液体,坠魂香的底部开始变红,并一直向上攀去。我仿佛能听到父亲咬牙的声音,他从口袋里掏出
两件东西,往地上一放。
我看到了,那是两块灵牌。朱砂写上的名字,在月光下虽然不是很醒目,可我依然看的清楚。一块灵牌,写的是李章。另一
块灵牌,写的是陈小敏。
父亲把灵牌放在香前,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东西,随手拔掉瓶塞把东西倒了下去。味道很清晰,是汽油。他是要烧灵牌!
我突然明白父亲要做什么,而这两具尸体究竟是谁了。
在死者的尸体前烧他们的灵牌,是极恶毒的事。如果死者的魂没有消散,更是恶毒到极点。灵牌等于是他们的新肉体,如果
当着死者的面把灵牌烧掉,就等于把他们的魂赶出来。而魂被赶出来,就等于消散。
虽然这两只孤魂野鬼现在缠着尸体,可是灵牌被烧掉,就能毁掉他们一部分阴气。父亲这是要毁灭他们。
可是,我已经来不及阻止。一阵火光冒起,灵牌被点燃了。
两具无头尸体身上冒出一阵黑烟,混杂在灵牌燃烧的烟雾中,逐渐消散。而坠魂香,则侵袭了他们的尸体,越来越多的黑烟
从尸体中荡出,在火光中消失。
父亲没有动,直接跪在那里,开始大力地磕头。声音很响,每一声,都震撼着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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