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听到他的话,点头表示同意。“嗯,对,来给我拍两张照片,孩子,说不定有用。”
我跟在场的每个人都谈过了,只剩下威尔·患特尼那位沉默得出奇的客人,我走到他仍然坐在上面的那张理发椅前。“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先生?”
“我没说,”他大约三十五到四十岁,有种长年生活在户外的味道,“不过我姓柯鲁克,我叫海·柯鲁克。”
“你住这附近?”
“不是。”
“只是路过?”
“可以这样说。”
“你不认得那位死者吧,亨利·欧提世?”
“我怎么会认得他?我今天早上才到这个镇上。”
“投票日大部分的人都会回家投票。”
“我从来对政治的事不大注意。”
“你府上在哪里呢,柯鲁克先生?”
“南方。”
“你做生意的?”
他点了点头。“狗,我养狗,训练狗。”
“打猎用的?”
“对,还有看门狗,不让别人闯到你的地里。”他拿出一支像是外国制的细雪茄烟点上,尽管惠特尼已经早就把他打理好了,他却一副不想离开那张理发椅的样子。“也有警犬,也许蓝思警长用得着一只警犬。”
“我会问问他,柯鲁克先生。”
可是这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警长。他们终于要来把尸体移走了,小心地让担架通过狭窄的前门,等在外面的民众更挤近前来。“最好把外面的人清掉,警长,”我警告道,“这又不是耍把戏的。”
可是在蓝思叫一个从山上来的农夫退开时,对方马上叫道:“这也是个打赢选战的办法——对吧,警长?”
蓝思可不是个听到这种暗示不回嘴的人。“你不用怕!我会查出杀欧提世的凶手的。”
“要是你落选了怎么办,警长?”另外一个找麻烦的加了进来。
“要是我落选了,我会辞职,让他们重新选一个人来接那个位子,要是镇上的人不要我,我就不要这份工作。”
这话让他们当时安静了下来,救护车载着亨利·G.欧提世的尸体开走了。这样一来,这个地方也恢复了正常。不耐久等的选民挤进了店里,让爱达·弗雷和莫嘉乐太太忙着核对选举人名册。
爱玻拿着一支铅笔走到我身边。“你要这个吗,山姆医生?在他们把死者运走之前,我从他手里抽下来的。让他握着一支铅笔下葬没什么道理。”
“的确没道理。”我把铅笔在我手指间转动着,可是那只是一支普通的木头铅笔,和我用来投票的铅笔一模一样。不可能用来杀人。
“你想是谁杀了他?”爱玻问道,“是怎么杀的?”
“一个隐形人用把隐形的刀杀的。”
“蓝思警长?”
“不是,蓝思不会杀人。他也许不是本州最聪明的警长,可是他代表的是法律和秩序。再说,我想他真的希望今天能当选连任。”
“那还有谁呢?”
“那个神秘的驯狗师,海·柯鲁克先生。”
“为什么是他呢?”
我耸了下肩膀。“他在镇上是个陌生人。会杀欧提世,一定有动机,而那个动机最可能的时间就是在过去。欧提世来北山镇的时间还没有长到会和人结怨——至少,不会有会用这种可怕方式杀他的仇人。”
爱玻很热心地相信柯鲁克有所牵扯的说法。“要不要我去跟踪他,看他到哪里去?”
“我们今天没有病人吗?”
“只有佛斯特老太太,结果她今天早上看到下那么大的雨,就打电话来延一个礼拜,说她的马车全陷在烂泥里。”
“好吧,”我同意道,“注意一下柯鲁克,看他到哪里去,我要走路到报社去看曼尼·席尔斯有没有把那些照片洗好。”
雨虽然停了,那个礼拜二下午的天空却离晴朗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厚厚的灰色云层积在远处,由西边把雷雨云砧往我们这边推过来。我知道雨又会下来,而且很快就会下。
《北山蜂报》的办公室里比我以前见到的要忙碌多了,好几个人在打电话,把命案的细节报给波士顿和纽约等大城市的日报社,发行人艾德·安德鲁正在看夜间版的头条。《北山蜂报》通常每个礼拜只出三次:礼拜一、礼拜三和礼拜五,可是在镇上小投票间里警长候选人被刺身亡的消息值得发次号外。
“你好,医生,”安德鲁说,“你这回又在现场,对吧?这回能找出谜底吗?”
“我们再看看吧。”
“曼尼说他拍到了张照片。”
“希望真是如此,冲印好了吗?”
“他们现在正在冲印。”
我想起海·柯鲁克,还有我认为这事和过去有关的理论。“跟我说说欧提世这个人,艾德,他是什么背景?”
那位发行人耸了下肩膀。“他是一年前从北卡罗莱纳州上来的,在那里当过警察局长,在一个比这里大一点的镇上吧。他太太死了,他想重新开始,想抛开他往日的回忆。”
我哼了一声,欧提世看来并不太老。“她是怎么死的?”
“谁?”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爱德华·D·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