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客+五福党+舞后的归宿(霍桑探案系列)_程小青【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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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行道上。假使再有人来,可以取信他们。我又不能教你和施桂看穿这把戏,以便让你

们的脸上都显出些忧容,替我登一种彰明的广告。此外,我所以进医院里去,又写了一段

新闻,把这消息在报纸上披露,也无非都是广告性的烟幕作用。我要教匪徒们确信我已经

中枪受伤,让他们懈怠些,我才可以反守为功。”

严九成半明半昧地静听着。何乃时在暗暗地点头,分明又在赞赏我的朋友的谋略。这

又是我的另一种体验。

我又问道:“你进医院以后,汪银林就来报告你。是吗?”

“当夜我先打电话去问他。他已接到眼线的报告,说匪徒们藏匿在阐北天通庵中。我

还不敢马上深信,准备先到天通庵去侦察一下,再打算第二步计划。可是事有凑巧,昨天

早晨,你来报告我上夜的经历,我才确信眼线的报告,没有错误。”

“喔,你根据什么?”

“我的根据是上海市全图。你也看见那地图,凡人往观音殿去时,必须先从天通庵经

过。前天晚上党人们一定就伏在天通庵中。当警探们往观音殿去时,先从庵前经过,他们

都瞧见。他们知道有人埋伏,才失约不到,一面预备了第二次警告,等你的汽车回去时,

投在你的车中。我又听得你说第二次警告改约在乐园摩星塔下,时间却仍没有改动。便料

他们得了款子,必预备连夜出发。天通阉距车站不远,他们得钱以后,再趁夜车逃走,原

还来得及。”

何乃时忽接嘴说:“昨天我看见你打电话给王桂生,是不是你确定了匪徒的地点,就

约他们当夜动手?”

霍桑应道:“是。其实我还曾跟汪银林接洽过。昨夜里他也带了一队后备队在北车站

戒备着。”

何乃时道:“你临走时为什么不跟我说明,却悄俏地从窗口出去?你岂非故意教人吃

惊吓?”

霍桑正色道:“老友,你还不明白?我既已疑心病房中有匪徒混迹,假使泄漏了秘密,

或是堂皇地从前门出去,万一被匪徒知道了,马上去通信报告,岂不是又要全功尽弃?”

何乃时瞧瞧手表,立起身来,微笑着鞠一个躬。

他道:“好了。这一次你既给我受了一次虚惊,这样的生意,下一次请别再作弄我

吧。”他又向严九成鞠躬作别:“严先生,谢谢。现在已九点三刻。十点钟检察官要到医

院里去检验。我不能不去照料一下。”他又向我微笑着—说:“包先生,你的射击真准确。

昨夜我已经验看过那个高个子的假病人。你的三枪都打中,两枪都在左腿,一粒子弹却穿

过了他的心脏……”何乃时走了以后,我把严九成未到以前的谈话,向他复述了一遍,起

后我又提起昨夜我在医院中的事情。

我说:“霍桑,这里面还有一个疑点。昨夜我明明记得开了三枪,但第一枪好象没有

打中;第二第三枪方才见效,因为我发了第一枪以后,那家伙还能够扑上墙去。可是据何

乃时怎么说尸身上有三粒弹子?”

霍桑思索了一下,才道:“那也容易解释。大概你的两枪都打在他的腿部。那心口的

一枪一定是他跌倒以后不能再逃自己打的。若使能把那三粒弹壳找到了,仔细验一下子,

便可以证明我的分忻。”

电话室中的铃声忽然活动起来,霍桑便抢着去接。他退回进来时,忽现着紧张的神色。

他向我道:“包朗,‘来日大难’,这句话我们真得牢记着呢!”

我惶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严九成也插口道:“霍先生,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消息并不使你我满意!”霍桑的答语中含着失望的情昧。

我又问。“这是谁的电话?黄大麟?”

霍桑道:“不。电话是殷玉臣打来的。他说黄大麟已给高等法院蔡院长传了去,行动

上已经失却自由,不能再到这里来了。我刚才倒错怪他失约。”

“晤。这个人频频溺职,应当受处分。你何必不高兴?”

霍桑缓缓回到他的座位上.摇头说:“我不是为了他。为的是匪徒的口供。”

我仰起些身子:“怎么?还没有囚供?”

“口供是有了。殷玉臣说,有个小匪叫小猴子,神经并不太坚强,吐出了实情。不过

所供的出乎你我的意外!”

“晤?”

“毛狮子跑了!”

“什么?他又越狱跑了?”我的呼吸骤然加急些。

他摇摇头。“不是。殷厅长告诉我,我们昨夜里所捉到的,一个是五福党中的第二个

首领金钱豹;一个女匪叫柳姑姑,是金钱豹的妻子;一个是懂文墨的叫黄毛猿,另外两个

都是手下的小匪。那毛狮子在出狱以后已经跟白狐狸连夜趁火车逃走了!”

消息真太坏!我呆了一呆。严九成直立起来,浑身在发抖。

我又半疑半信地问道:“当真吗?可是前天晚上我还明明看见他。”

霍桑道。“不错。毛狮子和金钱豹的状貌很相像。我没有细细地瞧,所以昨晚上我也

认做是他。其实是我们认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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