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刚蒙蒙亮,丁东就要从床上下来:“洗澡,要洗澡,再不洗真的要发臭了!”
睡在另一张床上的林珏赶紧跳下床来,说:“还是再等两天吧,忍一忍,先别急着洗。你这个样子,还是按医生讲的,绝对卧床休息为好。”
“我已经快要可以上班了,洗个澡都不行,那还得了?”
林珏只好把他扶到卫生间,为他打开龙头并调好水温。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停下来,很自然地对丁东道:“我来帮你洗吧,这样你可以减少一点行动。”
“男女有别!”昔日的油皮,又浮现在丁东的脸上,“你这岂不是男生洗澡,女生参观吗?”
他讲的是一个著名的段子。有个迂腐的老师,带学生外出参观旅游。如此宣布他的计划说:“上午男生洗澡,女生参观;下午女生洗澡,男生参观!”
“你那点坏下水,又不是没参观过。”林珏笑道,“你以为还蛮稀罕哪?哈哈哈哈……”
丁东一把抱住她,嘴巴凑到她脖子上:“要洗就洗个鸳鸯浴,看你稀罕不稀罕?嗬嗬嗬嗬……”
“洗就洗,谁怕谁呀,可你总得让我把门关紧哪……”
“当然,我可不想让我的马子走光!”他想起当初同向小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开玩笑说过的这句话。当时只不过是一句典型的玩笑话,没想到仅仅几天之后,竟然会一语成谶。可惜向小光——那个骨子里像明净的天空一样干净的躁子头,一个不应该这么早就离去的年轻人,已经远离他们而去了!这世界,很多事情都是难以逆料的;人的想象力,真是永远赶不上世事的飞速变迁呵!
静谧的清晨,空气清新得像被过滤了一样,窗外园子里不知名的南方花卉,发出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一群迎着朝霞早起的小鸟,在紧靠着窗子的树枝上婉啭地啾啾鸣唱。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似乎在为屋子里的这出爱情交响曲做伴奏!
头一两天,丁东的头部确实有点晕眩。向前的手,正像林珏所说的,“那么枯,那么毒!换一个人,早没命了!”此刻,本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他,突然又感到了强烈的晕眩!只是这种晕眩,不是那种铁条打击所带来的晕眩,而是巨大的幸福和巨大的美感,所诱发出的极度愉悦、极度快乐的晕眩,那种酒半醉时神游天外的晕眩!
在林珏的帮助下脱光了衣服的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就像看着一件从包装中铺展开来的价值连城的宝贝,一颗从河蚌肉中剥离出来的硕大完美晶莹剔透的珍珠!让他再一次联想起《绝密飞行》里面那个丰腴光洁如古希腊罗马女神似的女飞行员!
此刻,那个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身体,那个在睡梦中都不知道已经爱抚过多少次的身体,竟然那么实实在在地展现在他的眼前,一下子他反而觉得自己搞不清了。像曹疯子说的,究竟是庄子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子?于是他就要晕,正像他平常不离口的——“哇拷,我晕!”
裸体的她,抬手把脑后的散发向上拢起,柔美丰腴的胳膊和高高挺起的双乳,雪白、瓷实、细腻,那么接近、那么真切地完全呈现在丁东眼前,没有丝毫的躲闪,没有丁点的做作,也没有太多的难为情,让丁东的鼻孔里分明感觉到了浓郁的肉香,健康的女人身体里拥有的那种独特的罄香!
接下来,是一场灵与肉溶汇交错的盛宴,也是一场无法抗拒的灾难!
尽管卫生间里没有人们做这种事常用的温暖舒适的床,可在火山爆发似的激情下,别说这两个年轻人,即便上了年纪的人,也根本用不着什么鬼床的!
“从今往后,我选择的女人就永远是你了!林珏,你这个……你这个……要命的女人呵!”他在剧烈的撞击中,咬牙切齿地低沉吼道。头部还在隐隐作痛,可此刻的他,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停止饱餐这场美味盛宴的!他忍受着头痛,要把自己一生一世的情感,都倾注到眼前这个令他爱到极致的女人的身体里。一次接一次喷涌渲泻的畅快淋漓,加上行动者的坚毅和成功者的豪迈,他最终还是战胜了常人所难以忍受的痛苦与灾难!
“哦,哦,我也是,我也是呵!亲爱的……”她用热情似火的语言,代替了巨大快感下那种想高声大叫的欲望,还有对他身体的强烈担忧。“只到遇到你,丁东,亲爱的,我才在生命的河流里,感觉到一块可以抛锚的坚硬陆地,感觉到爱情的真正意义……”
此刻的她,也未必不正在经受着一场灾难的煎熬?这一刻的到来,已经盼望了多久,盼望得有多么强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哦,我要把你……整个儿吃了!”这是她在迷乱的高潮中喊出的一句心声!她真的想就在这种狂野的纠缠和撞击中度过往后的所有日子,可她又无时无刻不在为丁东的身体担忧,无时无刻都要注意让两个人都悠着点。
这个时候,丁东还来了句有点粗俗的调侃,只是这句调侃充满了人生的哲理:“你那个老公,真是一个十足的傻逼!如果换了我,就宁愿不要所有的一切,而只要你……”灵与肉完全的融汇交错,生命与生命的对接重叠,终于让他彻底领会到眼前这个女人的价值和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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