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应该以此两点为突破口,才能找到线索。”
袁池血的笔终于停了下来,他在那些条条道道中想得出了神。
我的手一边乱翻着一本书一边问:“那么凶手的动机呢?我认为刘子菲的话不无道理,寝室之中谁会和她有如此深的矛盾呢?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可是凶手一定要因为恨才杀人吗?这种理由并不唯一。矛盾总会在各个地方各个时间里产生,有些是我们想不到的。记得有一部著名的外国的侦探小说《烛泪》,就是讲两个同住一床几十年的亲姐妹在彼此身体和其它矛盾的碰撞中产生了仇恨导致谋杀。谭琳和七个女孩虽然朝夕相处,但也会有摩擦,而这种摩擦会随着时间的聚积而酿成刻骨的仇恨。四年,我们不会了解这个数字对凶手意味着什么。”
“但是谭琳为什么偏巧买了保险呢,莫非是她自杀索赔?还是她知道自己要被人杀死?年纪轻轻就为了二十万?这实在说不通。”
“我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但是我们不能只在一个问题上动脑筋,或许解决了别的疑点就能找到打开这道门的钥匙。”袁池血又在引导着我的思路。
“那个唐楠我认为应该先见一见,她恐怕是唯一一个与谭琳有矛盾的人了,而且她还在我们的重点调查的对象之中。”我有意又提起了那本书,想暗示袁池血以此作为突破口。
谁知他并不理会我的言外之意,他把那张被钢笔蹂躏出千沟万壑的纸撕开,然后对我说:“先不要考虑那撕掉的一页,它可能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他过了一会儿又说,“唐楠应该放到后面,我们明天要去见见那个韩盈。”
韩盈看起来就是那种令人感到亲切的女孩,她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眼神之中遮盖不住发自内心的悲伤,但还是很努力控制着感情友好地招呼我们两个。
袁池血似乎也被这种场景打动了,他接过一块西瓜先吃了起来。见他不急着问问题,我自然也难却主人的盛情。
“听大家说你和谭琳的关系处得不错?”袁池血擦干了手问。
“这个女孩人很优秀,别人只不过是不了解她罢了。她学习很刻苦,付出了很多。工作以后她也仍然省吃俭用,她家里有母亲和弟弟要照顾,她的负担确实很重。”
“她和你说过什么心里话吗?”
“没有,她这个人感情不外露。”
“这次聚会她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人好像是瘦了一点,也许是工作量很大吧。但是她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也爱说话了。我忙着做饭也没怎么和她聊,直到吃饭时才跟她说了一些话。”
“别人有什么变化吗?”
“我觉得都没怎么变,只有李静好像古怪一些——她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唐楠很兴奋,一直抢着说话,可能是快要结婚了吧。其它人我并没有注意到什么,我一直都在干活。”
“晚上看影碟的时候你离开过吗?”
“我在快十点的时候到卫生间洗了洗脸,我想帮唐楠把衣服洗了,可是没有洗衣粉了。”
“唐楠的衣服?怎么回事?”袁池血提高了声音。
“是这样的,晚饭的时候黄雪云把一罐蕃茄酱弄洒了,正好唐楠坐在她旁边,于是那件高贵的土耳其蓝针织衫就被弄脏了——可要一千多块呢。后来何宇娜上楼给她找了一件圆领衬衣,弄脏的那件就被扔到了厨房。黄雪云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不知被薛以晴骂了几百次。”
“那件衣服一直放在厨房吗?”
“没有人动它,后来唐楠和薛以晴走的时候何宇娜给她装在袋子里让她带走了。其实我们都知道唐楠不会要了,那件上衣的料子确实很好。”
“蕃茄酱是谁买的?”
“我和刘子菲买了一罐——我们知道黄雪云爱吃,她自己也买了一罐。”
“两罐一样吗?”
“好像是同一个牌子。”韩盈回忆了一下说。
“都打开了吗?”袁池血继续追问。
“对,其中一罐刚打开就被我弄洒了,最后只剩下一罐。就她一个人爱吃,洒了以后还剩很多,放在厨房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到客厅的?”
“十点刚过吧。”
“你还注意到别人在看影碟的时候有没有出去过?”
“李静出去了一次,好像是上卫生间,时间比较长,要超过十分钟。黄雪云也出去了,但我不知道她去干什么。看她的样子倒不像,也许是透透空气吧。因为薛以晴抽了好多烟,黄雪云最受不了烟味。我还记得唐楠接了个手机,大概有十几分钟。”
“你都记得是几点吗?”
“李静我记得清一些,那时我正好看表,是十点整。对,刘子菲也在那个时候出去了一会儿。黄雪云在李静的后面,她的时间不长,干什么我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刘子菲好像还在厨房。唐楠可能是十点二十左右吧,记不太清了,打电话的时间也有二十分钟。”
“你能确定她是在哪里接的手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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