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纹纹特别好看。也许是脸上抹去了往日的高傲,却带着一丝凄然。她接过笔记,忽然很诚恳地对我说:“津,我要和庄愿分手。”我眼皮一跳,忙问:“为什么?”
她凄凉地笑着说:“我爸爸在官场上被人作了手脚,外公的生意也受到了连累。他们安排我嫁给外公一个世交的孙子,期望我们的联姻能保住爸爸的前途。虽然我很爱庄愿,但如果爸爸和外公倒台了,我就只是一条丧家之犬,那样的我即使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幸福可言。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庄愿也是一个很好的男孩,你们家庭社会地位差距也不大,我希望能把他托付给你,祝你们幸福!”
说着她便翩然走了,留下我品着不知什么样的滋味。她就这样拱手把庄愿让给了我,她以为自己很伟大吗?我辛辛苦苦,最终还是没有胜过她!我想起她当年给我的那对耳环。是的,我理解了,母亲那充满恨意的脚,在地上狠狠地碾着那对耳环。耳环本身并没有错,很漂亮,但那是别人高高在上,满脸鄙夷地施舍给你的,你怎么能不讨厌?给我带来许多幸福快乐时光的庄愿,那一刻在我的心里,就像那对粉红色的耳环一样的刺目。
48. 巅峰对决
今年的夏天似乎特别凉爽,尤其是雨后的周末早晨。庄愿正斜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看书,脚底下趴着黑乎乎一团的庄稼。庄大妈正在厨房里给他做早饭。自从段津津去世之后,庄大妈便时不时过来帮儿子料理家务,做做饭什么的。庄愿过的倒也自在。只是每次庄大妈提到要搬过来和儿子一起住,总是遭到他婉言谢绝,只好隔三差五的过来收拾屋子罢了。
这回子她正在厨房里弄米面疙瘩汤,腾腾热气中隐隐带出青蒜的香味。庄稼闻见吸了吸鼻子,从沙发上跳下来,踱步进了厨房。老太太在厨房里问:“小愿啊,你这里有没有干贝什么的,我下一点提提味。”
庄愿漫不经心地说:“好像有,在顶上的柜子里找找吧。”
接着听见咚的一下之后,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老太太满意地说:“庄稼还真是能干,他帮我找出来了。哎哟,这还有鱼干哪?中午做豉椒鱼干给你吃吧。”
庄愿立刻把书扔下,冲进了厨房,从庄大妈手里夺下一只黄色的塑料袋。庄大妈诧异地看着他:“怎么啦?”
庄愿不自然地笑了笑:“这是津津以前买的,放了好久了,大概都坏了。别吃了。”
庄大妈疑惑地说:“鱼干还有保质期哪?坏了那就扔了吧。”
庄愿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扎好,一边说:“您就别管了。回头我会扔掉的。”
庄稼蹲在旁边,不声不响。庄愿说:“这鱼干是庄稼找出来的吗?”
老太太说:“对啊,我一开柜子门他就把这个袋子叼出来了。”
庄愿把塑料袋放到厨房的抽屉里,重重地关上抽屉门,一把把庄稼抱到客厅,倒了满满一盆纯净水让他喝。
徐子牧的案子快要上庭了,铁证如山,他的下场简直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章翰洋到看守所又看望了他一次。章翰洋百感交集地问徐子牧:“你真的决定认罪了?”
徐子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欠小静的太多了。这是我应该还给她的。她爷爷怎么样了?”
章翰洋说:“还好。我帮他所在的社区,现在每周都有志愿者上门帮帮他料理些重活。有时候我也会去看看他。”
徐子牧说:“谢谢你。以后别来看我了,对你影响不好。对了, 我有句话想跟你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要小心群里的某一个人。”
章翰洋心下一惊,不动声色地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徐子牧说:“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
走出看守所,看着蓝蓝的天空,章翰洋深吸了一口气。医院和监狱,向来都是他最不愿踏足的地方。人的感觉太敏锐,也是一种负担。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来,原来是仙姑。
“明天去庄愿家吃饭啊,我已经答应人家了。”说完就挂了。章翰洋木然站在原地,徐子牧的那句话还在他脑子里回响。
林家。小寒正在练琴,黎妙琳在给外边的流浪猫喂食,林文清无聊地坐着打游戏。突然黎妙琳大叫起来。爷俩赶紧跑出去看。
原来门口的地垫上有一只开膛破肚的老鼠。林文清大惊:“这是谁搞的!叫保安!”
黎妙琳哭笑不得地说:“这是咱们院子里的猫孝敬我们的。”林文清一看,不远处蹲着一只黄白色的肥猫,似乎正得意地向他们讨功。
“原来是猫的报恩啊。爸爸也经常喂猫为什么他们就不送东西呢。”小寒说。
“唉呀不行,我有点晕,回屋了回屋了。”林文清有点气愤为什么这些猫都只待见自己的老婆,觉得很没面子。
回屋他就给章翰洋拨通了电话,把这件奇事一五一十的向他显摆起来。没想到章翰洋无精打采的。林文清说:“明天来我们家打游戏吧,我新买了wii,那个疯狂兔子的游戏可好玩了。”
章翰洋叹气说:“我明天要去别人家吃饭。”
林文清说:“那凑上我们好了。”
章翰洋很苦地说:“去庄愿家。”
林文清泄气:“那就算了,下星期再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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