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这个人和我这样说话,好象他在这个研究所呆的时间至少也和我一样。其实他总共才来了几天!
“对了,昨天中午我到您的红树园去了。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点点头。
“您也到过那儿?”
“到过。”
“好极了。那就容易给您讲清了。要进红树园,必须经过厨房”
“什么厨房?”
“就是那个中间有个大炉子的房子。”费尔南惊奇地解释说。
“我还以为这个厨房是温室呢!”我难为情地承认。
“是有点象温室。那里放着些大桶和花盆,里面栽着已经石化的植物,但是,这间房子的主要用途是厨房。”
我和费尔南谁也不吱声。他从我的目光中看穿了我心思,只微微地耸耸肩膀,却没有说话。
“现在我知道了怎样才能到格拉别尔的主要试验对象所在试验场了。”他终于开口了。
“怎样去?”我问。
“离大门约三十步的地方,有一棵棕榈树靠墙长着,树冠远远高过墙头的铁丝网,而树枝却伸进那个禁区的上空。只要爬上去再跳下去……”
“围墙约有七米高,树冠约高十米,您不以为这种潜入的方法多少有些冒险吗?”
费尔南笑了笑。。不,不危险,沙层很软、很厚的。只要脚一挨地立刻屈腿,马上侧身倒地。您以前没跳过伞吧?”
我摇摇头。“没有,不过,不要紧,我根您说的方法去做就是了。”
“这是最主要的。我深信,在那些军人来到这里以后,是不会有人惊动您的。我想,这些大兵决不会对您的光谱分析和伦琴射线分析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肯定只是和拉别尔研究出的主要成果。”
“什么成果?”
“不知道。关于这些,您必须亲眼看到。这样,当格拉别尔的上司来的那一天,您必须靠窗口坐着,注意我的实验室。”
费尔南拉着我的手走到窗口,“我在最边上那个窗口放一只坩锅,在里面点燃一片纸,你一见火,就从那个变压器箱口下去,尽力爬过管道,到红树园那里。我在厨房下那个井底等你。”
我问道:“您怎么才能知道我应该开始的行动时间呢?”
“从我的实验室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格拉别尔在干什么。他一开始准备在试验场上接待贵宾,我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茵茨克给我打来了电话。
“梅尔达里先生,今天不论有什么铃响,请您都不要惊慌。”
“为什么?”我诧异地问道。“莫非今天是礼拜天?”
“不要提愚蠢的问题。这是上面的布置。”
这就是说,行动的时间到了。
快到十点钟时,我看见费尔南的窗上出现了橙黄色的火焰,只几分钟,火焰便熄灭了。我急忙穿过房间,把摄谱仪基座旁边的潦布揭开,在下面放一个铁块。然后爬在地板上,静等了约五分钟,电铃没响。
象上次一样,我爬进了那扇涂有人头骨的铁门,深入到地下了。这次速度比上次要快得多。现在我已完全掌握着爬行的要领而不至于被挂住衣服。我有节奏地呼吸着,不久。前面闪了一下亮光,费尔南在终点等着我。
“起来吧,这里可以站立了。”他小心翼翼地说。
他扶我站起来,我们沉默片刻。
“一切顺利。”他低声说。“以格拉别尔博士为首的一帮人,在十多分钟以前到试验场去了。温室里没有一个人,您可以去了。嗯,至于您在试验场上的行动,就由您见机行事了。好了。祝您成功……”
“好的。我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呢?”
“应该观察。仅仅是观察。一切都弄清楚之后,就想办法返回。”他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并轻轻地推了推我的肩膀。“该去了。”他说。
“他们怎么想起在白天试验,真糟糕!”
“是呀!要是在夜间就好办了。”
“顺便说一声,今天还要发生一件大事,这也有助于您……”
“什么大事?”
“以后再说,快去吧!”
费尔南照亮了通向温室的陡梯,我开门的时候,他把手电筒关了,弯了一下身子,就消失在右面的深处了。
我在温室里静静地站了几分钟,当跟睛适应了亮光后,我看见在窗旁和大炉灶旁的树墩上放着栽有植物的术桶。在那边角上有一个大槽子,装着气昧难闻的褐色的液体。木桶里的沙子还是潮湿的,桶边上浮着薄薄一层白色的斑点。根明显,给这种植物浇灌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一种什么溶液。
我出了温室,走进花园,赶快跑到第一排长方形的“坟墓”的后面。
红村园和研究所一样,也是被一道高高的土墙围着。在厨房右面的高墙和西而围墙相接的拐弯处,有两扇不很大的门。
我向那门走去,一面不断地注意着四周。这里死气沉沉,鸦雀无声。在一个长着绿色植物和树术的真正花园里,任何时候也不会出现这种景色。太阳散发着无情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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