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秀芹这样一介绍,陈少实也来了兴致,以后他也和大家一样,在这个炉子上煮饭。
“你看,你们的王处长来啦!”李秀芹说着伸手向前一指。陈少实循着李秀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过道上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穿一身灰的卡中山装,背微驼,手提一只旧提包的老同志,边咳嗽边从口袋掏钥匙开门。陈少实看看手表,已经是八点10分了!
“你们处除了王汉公处长,还有两位女同胞呢!”李秀芹边生炉子边说道。
“怎么?她们今天都不上班?”
“怎么不上班?”李秀芹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陈少实。
“我是说上班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到现在怎么不见她们的人呢?”
“哦?你是说这个呀,我们地方上哪能和你们部队比呀,上班哪有那么准时?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好了,快回你们处吧!”
“谢谢你的指教!”陈少实帮李秀芹生好炉子,边说边迈出了“办公室”。
陈少实来到法纪处办公室的时候,法纪处王汉公处长正蹲在那掏炉子里的灰,那扬起的锯木灰,满屋子都是,呛得王汉公处长不停地咳嗽,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
“王处长,我来掏!”说着,陈少实要拿王汉公处长手里的铲子,王汉公处长用手按住大腿慢慢地立起身来,然后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你是……?”
“我叫陈少实,今天是来上班的!”
“噢,你好!你好!欢迎啊!”王汉公处长慌乱地用抹布将手擦了擦,伸出手来和陈少实握了握,连咳嗽也暂时停住了。这时候前后脚进来两位女士:一位年约四十左右,上穿酱紫色雪花尼罩衫,下穿黑色长裤,脚着黑浅口皮鞋,面色白晰微胖,大大的眼睛,笔挺的鼻梁,长相还算端正;头上包了块花格子头巾。另一位年约二十五岁左右,上着印花紫红色绸缎棉袄,下穿黑长裤,穿一双半高跟黑皮鞋,头上包了块印花绸头巾,也戴了个大口罩,只见她那一对乌黑滚圆的大眼睛,不停地转动。这二位一到,发现办公室内多了位陌生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向陈少实好奇地打量着,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到各自的办公桌边坐下。
王汉公处长也不向她们二位介绍陈少实,只顾忙着洗手洗脸;陈少实刚来,既没有办公桌,也没有脸盆毛巾,只好到走廊的水池边洗了洗,又回到法纪处。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来,小陈,你先在这儿坐会儿,等会儿我去替你要张办公桌。”王汉公处长说着顺手将放脸盆的那张椅子拉过来用抹布抹了抹,让给陈少实。待陈少实坐下之后,王汉公处长才对那俩位女士说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从部队转业到我们院工作的陈少实同志,分到我们处,今天正式来上班。”说着他指着那位年龄大的一位女士说道:这位姓俞,叫俞美凤,俞美凤笑嘻嘻地向陈少实点了点头;转而王汉公处长又向陈少实介绍了那位年轻的:“她姓孙,叫孙红莲。”
“你好!”孙红莲主动地向陈少实伸出了手,陈少实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和孙红莲握了握手。看得出来,孙红莲是个外向的型的人物。接下来,王汉公处长又向陈少实介绍道:
“我们这个处,目前就这么几个人。据说还要给我们处分配一名转业干部”。王汉公处长话音刚落,办公室的李秀芹带着一位年约四十岁左右,中等偏下身材,穿一身摘掉领章的草绿色军装的人来到法纪处。
“王处长!他是分到你们处的,今天来上班!”李秀芹向王汉公处长介绍道。
“呵!欢迎,欢迎啊!”王汉公处长说着立起身来,向那位同志伸出了手。俩位女士见王汉公处长立起身来,也半起立,欠了欠身;陈少实站了起来,在王汉公处长和那位握过手之后,也和刚进门的那位握了握手,随后问道:
“您贵姓?”
“免贵姓张,叫张胜利。”
“我姓陈,叫陈少实,今天也是第一天来上班。”陈少实主动向张胜利作了自我介绍。
“彼此彼此,我们都是‘老转子’”!
张胜利此话一出,办公室的几位相顾愕然。
“我们都喜欢把转业干部叫作‘老转子’”。陈少实见大家对张胜利的‘老转子’之说似乎不甚了解,主动地向大家作了解释。听了陈少实的介绍,大家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叫‘老转子’还是比较贴切的。我们好多同学下乡插队,现在回来了,人们都叫他们‘老插子’;他们相互之间,也叫‘老插子’。”孙红莲嘴快,很快为‘老转子’找到了‘同伴’。孙红莲这样一说,大家又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办公室的气氛也随之活跃起来。
原先只有三个人的办公室,一下子多出了两个人,王汉公处长张罗着给两位新来的同志腾位置,找办公桌。李秀芹见他们都在忙碌,打个招呼就走了。
“我们去搬办公桌!”王处长面向办公室里的所有的人说道。
“好!”
陈少实和张胜利同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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