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不够吧?”王汉公处长回过头来看了看两位女士,嘴里嘟哝了一句,尽管声音不大,所有在办公室的人还是听到了,但两位女士如同没听见一样,坐在椅子上就是没动。王处长见两位女士没反映,脸上掠过了一丝不快,显得有点儿无可奈何。陈少实很快就觉察到了。
“没关系,我和张胜利一人扛一张不就得了!”说着陈少实带头走出了办公室。张胜利和王汉公处长也随后走了出来。陈少实回头看了一下,两位女士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陈少实隐隐感到,这个处的人员的心不怎么齐!
在王汉公处长的带领下,陈少实和张胜利一人扛了一张办公桌。在安放办公桌过程中,除了需要移动两位女士的办公桌,她们才不得不跟着帮帮忙之外,她们两人始终袖手旁观。这些现象进一步证实了陈少实的想法。对于陈少实和张胜利的加盟法纪处,王处长显得很兴奋,而俞美凤和孙红莲,却有点儿漫不经心的样子。
办公桌安顿好之后,王汉公开言道:
“二位刚到我们处里工作,对我们处的工作性质恐怕还不太了解,我来向你二位先介绍一下,有不妥之处请老俞和小孙指正”。说着他接连咳嗽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又掏出手帕擦了一会儿鼻涕眼泪,抬起头来看了看俞孙二位。
“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何必那么客气!”俞美凤似笑非笑地说过之后,将头扭向孙红莲一边,孙红莲抿着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陈少实和张胜利相互看了看没吭声,他们在等王汉公处长的介绍。王处长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开口说道:
“法纪处作为检察机关的一个自侦部门,主要是对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渎职和‘侵权’犯罪行为进行查处,履行检察机关的法律监督职能,惩治官吏腐败和司法腐败,维护司法公正,促进依法行政,保障公民的人身权利和民主权利不受侵害。”陈少实和张胜利用心地听着;俞美凤和孙红莲在唧唧咕咕,也不知说些什么,王处长也不管她们听不听,只顾对陈少实和张胜利说话:
“我们这个处的工作可不怎么好开展呢!”见陈少实和张胜利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接着说道:“你们想想,从我们处的工作性质你们可以看出来,我们要查的对像,都是大大小小的干部,这些人都有关系网,而且盘根错节,要办好一个案子还真的没那么容易呢!”说完他向椅子上一靠,深深叹了口气。陈少实和张胜利现在只有张着嘴巴听的份,也提不出什么问题,他们见王处长靠在椅子上不说话,也不知说什么好,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人想各人的心思。陈少实心想,看得出来,这位王处长是有难言的苦衷,不仅仅是案件难查,还有其他问题,他不好说出来!
“老陈原来是哪个部队的?”张胜利见王汉公处长不再说话,趁便和陈少实闲聊了起来。他叫陈少实‘老陈’,其实陈少实的年龄并不大,才三十多岁,大概他这样叫法以示尊重吧。
“我是南方军区政治部的。”陈少实说道。
“我也是南方军区的,但不是政治部的,是‘临汾旅’的!”
“这么说我们可是一个大部队的了!”陈张二人思想上顿时拉近了距离。
“你是哪年入伍的?”陈少实问张胜利。
“我是一九六五年入伍的。你呢?”
“我是一九六六年入伍的!”陈少实答道。
“我们俩人真是大哥二哥,大家都差不多!”陈少实玩笑似的说道。陈少实和张胜利这里聊得高兴,俞美凤和孙红莲也在那里谈得开心,还不时发出一两声吃吃的笑,尽管二人把嗓门压得很低,但是陈少实和张胜利还是听到了:原来昨晚上孙红莲带着女儿回娘家,没有告诉老公,老公回到家冰锅冷灶的什么也没有,挨了饿!陈少实心想,这有什么好笑的呢?应当自责才是呀!不过一家有一家的事,孙红莲为此开心好笑,总是有她的道理的,我们想那么多干吗呢?陈少实想到这,也就丢开了,继续和张胜利闲聊。他们五个人分成两对聊天,王汉公处长靠在椅子上,不一会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陈张二人惊奇地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俞美凤和孙红莲本来是小声说笑的,她俩听到王汉公处长的鼾声之后,突然之间,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说笑,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下眼色,又做了个鬼脸,俞美凤拉了孙红莲一把,很快便双双离开办公室,也不知她们是干什么去了。办公室里的三个大男人,一个在睡觉,二个人在聊天。这时候陈少实和张胜利的话题转到了家庭生活方面来了:
“你现在住哪?”张胜利首先提出了房子问题。说完两只眼睛紧盯着陈少实,好象一个饥饿难当的人,看着给他盛饭的人一样!
“我是外地人,本地没有住房,目前借住人家的房子。你呢?”陈少实反问道。
“唉!不能说,和你一样,寄人篱下!”
“这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可不是嘛!这可怎么办呢,真正的愁死人!”说到这里,张胜利的语调都变了,话语中充满了凄凉的况味!在这个问题上陈少实和张胜利同病相怜,他们对住别人的房子,所带来的酸甜苦辣感受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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