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面君,死罪……”冬子劝道。
“那个奸妃在侧,不是死罪,我还能有活罪吗?”欧阳凤从容地梳洗头,把头发抿了又抿,一头秀发,梳得溜光水滑,再细细地插上一根簪子。
“镜子,你拿来。”欧阳凤转过头去,屋子里摆足了十二颗人头。欧阳凤再次笑了笑,落在冬子眼里,那笑容却尽是肃杀与绝决的意味。
眼前一片血红。满天满地的鲜血。浓烈的血腥气让人掩鼻。
“啊……”一声尖叫。张秋红缓缓睁开眼来。
做了个噩梦。张秋红松了口气。但梦里,欧阳凤的悲怆与愤怒,却久久不散。“好久没看电视了,怎么做了个这么离奇的梦……”张秋红摇了摇头,再看表,已近天明。
05
宿舍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有些微弱的光线,但还没有很亮,一切若隐若现。张秋红睁着眼睛,望着宿舍里的摆设。不知怎的,想起梦里的遭遇,心里又悲又恨,不禁眼圈一热,流下泪来。
张秋红静静地躺了会儿,又用手拭去眼泪,可怜的欧阳凤……不觉间,哭得枕头都湿了。张秋红正沉浸在悲伤里,却突然听见一声轻笑,非常细微,但异常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张秋红身上一冷,脖子僵直地转过去,没有人在。是谁在笑?张秋红抱紧被子,瞪大眼睛四顾,宿舍里,还是灰蒙蒙的。四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些书本、茶杯,还有几面镜子。
在凌晨的暗淡光线里,张秋红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虚,不敢去看那几面镜子。
偏偏自己的床靠墙,墙上就有一面大镜子,张秋红只要睁开眼睛,就会看到这面镜子。
张秋红突然想起来宿舍里还有一个人,小声叫道:“林丹?丹丹?”
林丹也许是睡得很沉了,没有回答。
“唉!”张秋红听见自己叹了口气,目光茫然地落到镜子上。突然想起,这宿舍里,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
“林丹?!”张秋红猛地跳了起来。
林丹的床上,布帘子垂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林丹有轻度鼻炎,呼吸声很重,而今天,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见,张秋红不得不起疑。
“唉!”又一声轻轻的叹息。张秋红猛地跳了起来:不是自己在叹气!是谁?还有谁在这屋子里?!
张秋红回头四顾,没有人。而林丹床上的布帘子,依旧那么低垂着,一动不动。
张秋红一咬牙,猛地抓住林丹的帘子,一把掀开。床上,两床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林丹似乎没有回来过。
可是……张秋红疑惑了,她是跟林丹一起回来的啊。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张秋红拧着眉头想了一想,昨天回来时,李琴音和秦晋都是不在的。那么……张秋红壮起胆子走过去,把李琴音床前的帘子掀开,里面空无一人。张秋红咬着牙,又掀开秦晋床前的帘子,也没有人在。
林丹上哪儿去了?张秋红把嘴唇咬得发白,手抖个不停,有一个她最不愿意接受的可能,不自主地浮了上来。
又一声轻笑,从背后发出。张秋红毛发直竖,打开门,直欲冲出去。这时,整流器噼啪几声,两盏日光灯次第亮了起来。
张秋红拍拍胸口,原来,不觉间已经到了起床时间。
张秋红再看宿舍,一切安静而又整齐。突然,均匀的呼吸声、慵懒的哈欠、迷迷糊糊的牢骚,都响起来了。
“真讨厌,这么早就要起床……”张秋红听到林丹的嘀咕声响起。而李琴音的哈欠也接着响起:“就是啊,真讨厌,我都还没睡醒呢,这灯光太刺眼了!”
“秋红,你怎么站在地上?你把灯关了吧,我们再睡会儿。”秦晋探出头来,看了张秋红一眼,说了句话,又继续呼呼大睡。她没有注意到,张秋红站在那儿,身子一直在发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这两天太累了吧……”过了很久,张秋红才拍拍胸口,又揉揉晕乎乎的脑袋,拉灭了灯,躺回床上去睡觉。
没睡多久,广播也响了起来。“该上操了。”林丹迷迷糊糊地说道。“不去,困死了。”李琴音睡梦中扔出一句,把被子拉到头上,继续大睡。
此时的张秋红,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如果这三个人有谁起身看一下都能看出,张秋红熟睡的脸上神情极不平静。眼睛紧闭,眉毛拧在一起,好像很痛苦。但偏偏没有一个人醒来。
吞噬 第二部分 第四章 离奇车祸(1)
01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后,白希文睁开了眼睛。日光灯亮得晃眼,白希文皱皱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睡去。脑袋里隐约闪过一个念头,不知道张秋红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去上操。但困得厉害,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而这时,白希桐正面对着一件令他哭笑不得的事情。
要想批发到新鲜而又便宜的水果,只能天不亮就起床。四五点的模样,白希桐的三轮车里,已经装了满满一车水果往回走。走在路上时,天还是黑的,不过月亮却很好。白希桐有一点愣神,他突然想起若干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毁了他一生的夜晚。
夜清凉如水,月亮慢慢地下去了,而东方已经发白。白希桐有点出神的时候,对面来了辆汽车,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司机停住了,用大灯晃了晃白希桐,大声骂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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